母展开斗篷给披上,不放心嘱咐道,“未上场前可莫要脱斗篷,千万注意着别冻着。成日里得上值,要病了,那怎生了得。”着,又不免唠叨,“那些同僚也,时候组织赛事不好,怎偏选在寒冬腊月?”
陈今昭安慰两句,临出门前,叮嘱了声,“咱的看台在南边位置,长庚知道。娘先在家烤会火,收拾一番,待长庚送完我之后,回头让再驾车拉着去蹴苑。”
陈母等人表示知道,让放心去便。
众人在蹴苑外聚合。陈今昭以为的早,怎知下了骡车后才发现,竟最后一个的。
“才。”看见骡车的那刻,鹿衡玉迫不及待的迎了上,不等站稳抓了胳膊往人群出走去,“教习师傅对吾等安排又做了稍许改动,赶紧听听。”
刚靠近人群听见一道清越的声音,“我做后锋守卫罢,许久未练,我技艺也多有生疏,做前锋不大适合。”
熟悉的嗓音入耳,似记忆中的清冷,却不似从前那般冷冽。陈今昭脚步略停一瞬,后面色如常的继续上前。
整个皇城小不小,但大也不那天涯海角,同在京中为官,若有心能碰上面的。可自沈砚升迁至詹事府,各奔东西至今,彼此竟再未相见。亦未曾留下只言片语,更未再主动联系,疏远之意已不言喻。
世间,聚散离合都常态,有些人的离开无声无息的,成年人的体面,则不会刨根问底。所以,虽不知对方疏远的缘由为何,但陈今昭平静接受份情谊的疏淡。
又听致歉的声音传,“近詹事府事忙,每每忙至宫里下钥方能出宫。未能与诸位共习蹴鞠,实乃无奈之举,望诸君见谅。”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又道湖笔珍贵,劳泊简兄颇费了。
几日沈砚虽未至蹴场,却让常随特意代为表达歉意,并给每人送了份歉礼,价值不菲的湖笔。
人群中,最数那罗行舟的嗓最响,“泊简兄此言要折煞吾等!若非吾之,又岂致泊简兄劳顿至此?我家中有一套成武年间的文房四宝,回头送给兄做赔礼,望兄万莫推辞!”
般发自肺腑的恳切言辞,感没感动的泊简兄不知,人群外的陈今昭与鹿衡玉,却听得两目充火,鼻孔冒烟。敢情位仁兄,觉得对不住的,只有泊简兄一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