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马虎行事,带着河道巡检几人先行退下,后火急火燎的寻人去了。当终于勉强凑了几个好手带时,堤坝上却不见了那两京官的人影。仓皇张望后,方惊愕看见,那两京官正挽袖挽裤腿的爬上了龙骨水车,已然开始了敲敲打打的修缮,不时呼喝着底下人拿工具上。
“愣着干,快带人!”
听得那姓俞的大人朝边呼喝,知县等人方如梦初醒,赶紧让身后的那几人去。但随后又反应,咬咬牙将自个裤腿也挽了上去,亦下了堤坝。
其官员亦只能有样学样,纷纷下了堤。心里无不嘀咕,些京官的第二日大清早巡查不,怎不嫌脏累的上手干上了?真怪哉。
陈今昭下了水车,将知县招的那几人叫近前,直接考校了番。
的几个老河工,上了些岁数,但身体健朗。
可能头回当着众多官员的面回话,回答得有些磕巴,但内容大差不差,陈今昭点头满意。
嘱咐背着工具篓上去给俞郎中打下手,后面色有些沉重的对知县了水车的损坏程度,以及需要紧急调拨的例如油松、樟木等物料。
河道巡检一一记下,不时擦擦额上冷汗,心中发慌。
上头若真要追究的话,一个渎职之也逃不掉,所以现在只望能办好位京官交代好的差事,望能将功补。
自日后,整个襄邑县,从上至下的官员都陷入紧张的忙碌中。知县望着近一个月,都耗在龙骨水车上,爬上爬下忙个不停的两个京官,一时间内心竟也百感交集。
真没料,打前锋的两京官真干实事的。
二人近月冒着风雪踩着泥浆,不惧严寒不惧脏累,天亮,天黑走,那般废寝忘食之态,连地方父母官都为之汗颜。有两位竟将贽见礼的千两银票全都添进了物料采买中,让不免为先前的那点小人之心感惭愧。
尤其那位陈小京官,眼睁睁的瞧着那张白面团子似的玉容,在短短一月时间内,被寒风扫得皲裂,也冻红了,完全不复刚时候的清俊模样。偏对方不以为意,依旧每日不间断的往堤坝边跑,任劳任怨,不曾听其抱怨分毫。
本以为唇红齿白的小京官蹭功劳的,哪成人家殚精竭虑、清正为民的好官啊。更难得的,对方竟肯纡尊降贵的指点那些老河工,丝毫不觉得如此行为会有损其身份,倒让对京官一贯的倨傲之见有所改观。
“小陈大人,您看般可成?”
龙骨水车上,一个老河工转动着板链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