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在檀木桌前,沈砚许久的盯着案上摊开的密信,面色僵冷又寒冽。
“真要如此行事?”
“泊简错了,非,我。”
沈砚攥了拳,忽然抬眸看向阴影处。
“悖逆,不忠不义,日载入史册,吾等皆为佞臣!”
“何为悖逆?何为忠义?”阴影处的人走了出,满脸不赞同,“一个痴傻小儿,却窃据九五之尊,才大谬,悖逆!吾等拨乱反正,天下个朗朗乾坤,方为忠义。”
沈砚咬紧牙关,生生忍了种种情绪。
盯着人,意图劝,“七叔,此乃火中取栗,万不可取。悬崖勒马,犹未迟也,我退出罢!”
“糊涂!”人斥责,“开弓焉有回头箭!未战先怯,泊简,真不像我沈家的儿郎。”
“七叔!不觉得如今的沈家宛如赌徒,全副身家性命皆押于赌桌,一局定生一局定死,未免太儿戏荒唐了吗!”
“自古成大事者何人不赌!不妨问问勋贵大臣的祖上,由何家,不都赌的?不跟随着成祖帝事,不赌成祖帝最后的赢家,如何得以改换门庭、世代显贵!如今,吾等不仿效昔年的勋贵罢了,有何不对?”
沈砚猛地站,声音急促,“可今时不同往昔!国朝可日薄西山?天下民心可向背已异?宫中那位权势又岂危若累卵、一触即溃?我沈家,如今已然尊荣显贵,何至于要拿全族性命赌、拼!”
对方摇头,看着沈砚冷笑:“尊荣显贵?那昔日的事!不见沈家已日落西山?不见沈家日之危?难道要沈家坐等被上头那位削权夺势,断送百年荣华?不奋力一搏,要任人宰割,只此一点,值得全族去拼、去赌!”
沈砚手撑案闭了眼。赌徒的疯狂心理。
有预感,日开盘那日,便全族上下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目前事用不着插手,只管安心教导两位皇子。待日,自有需要出力的时候。届时,望通,莫再问些蠢问题。”
沈砚依旧闭着眼,没有言语。
御花园的池畔观景亭,姬寅礼倚栏望着碧波池,指尖捻着鱼食,随手撒下。
夜里的锦鲤本在安静的缓慢游动,突闻水面上的动静,当即警觉的摆动鱼尾,惊碎一池春水。
刘顺禀完后,垂手安静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