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归位时，三人身上或多或少落了些隐晦目光。

有质疑不满的，有羡慕嫉恨的，自然也有等着看好戏幸灾乐祸的。

时候，原翰林院侍讲学士几人脸色灰败的从外头回，往日与之交好的官员见此，不免忙去安抚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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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被宣旨罢黜原职，几人也不意外，只在得知接替职位的那三杰时，心里多少有些不滋味的。但同时，心里也对那三杰升了几丝怜悯。

现在升职了欢喜，可待明日三便知道厉害了。

此刻，虽被贬了官，但好歹自此再也不用去面对那群无知的匹夫丘八，般竟也觉得有些解脱。

陈今昭等人确被突如其的擢升诏令给惊住了。

不声不响的冷不丁提拔，当真让没个心理准备啊。

最为惊喜的当属鹿衡玉，真做梦都没辈子能升官，更何况连跳几级，从正七品直接跃升至从五品！

虽去教那群丘八念书，肯定有难度的，但世间何事不难？法子克服便。如此一，不免摩拳擦掌，开始幻待明日去偏殿面对那群丘八学生时，要如何如何。

陈今昭也有些惊喜，不管，收擢升诏令总比遭受训斥敕诏要好得多罢？更何况，一升职，从此摆脱了值宿的折磨了啊，单点令人再开心不！

相对，沈砚倒反应平淡。不能升官、能不必值宿，底也让人心情舒畅，没见此刻提笔挥洒的姿态，都格外的轻松欢快。

但三人的轻松欢喜没有维持午时。

因为午时之前，新的值宿卯册下了，三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面对三人铁青的脸，的新上官给出的解释，考虑现今安排的值宿人员少，七日轮一回着实太苛刻，遂将值宿官员上调至从五品，亦可稍解值宿人力不足之困。

末了，新上官了句：“如此，尔等半月方值宿一回，比之往日也松泛诸多了。”

午膳时候，三人气的都没吃进饭去，尤其鹿衡玉，整个晌午都脸红脖子粗的直喘粗气。无怪乎最气，观卯册排位，高居榜首的，卯册之首，亦代表了上官的厌恶顶峰，换谁也得气不忿儿。

下值后，陈今昭有气无力的挥别了同样丧丧的鹿衡玉。

新制从今夜开始施行，换言之，明夜要轮了。

月明星稀，季夏的深夜，天阶夜色凉如水。

姬寅礼处理公务劳顿之际，带着公孙桓庭院里散步，两人边走边闲谈，不知不觉出了十王府，登上府外的高亭。

登高望远，凭栏俯瞰夜色下的皇城宫阙，但觉今日之心境比之往昔又有所不同。

公孙桓的目光难免落衙署的星点灯火上，遂笑，“今夜也不知翰林院哪位官员在值宿，总归不会又那陈探花罢。”

因着话，姬寅礼眼前几乎瞬息又闪现，那场混沌梦里忽急忽缓的几幕画面。

垂手候在旁的刘顺，刚要回句，今夜值守的那位鹿榜眼，却在下一刻将要口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余光瞧见，刚才凭栏远眺的殿下，不知何时已压低了眼皮，抬手捏揉着眉心。从的角度看，总觉得殿下此刻的脸色不好看。

公孙桓见此，以为殿下乏累，遂关切道，“殿下若乏了，不妨早些回寝殿歇息，莫要累坏了身子。”

“倒也没那么疲累。”姬寅礼会已面色恢复如常，再次凭栏远眺时，双臂倚着阑干朝外俯瞰，谈笑自若，“今夜月明如昼，清风微醺，如此良辰美景，文佑不妨陪我多看上一会。”

公孙桓遂也倚阑眺望，不再美的景，看得久了也觉乏味，于又建议道，“殿下若有兴致，那桓陪殿下四处走走？或可去那翰林院走上一遭，看看有无良才可用？”

“也罢，便去看看。”

此时翰林院值房内，鹿衡玉正回走动着醒神，内心直骂着该死的于上官，诅咒那姓于的下辈子投胎做骡子去。

在房内走得累了，便稍微靠墙站着歇会，或稍稍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