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姬寅礼未看,又往后翻开几页,“善则嘉之,不善则斥之,在本王里,从都奖惩分明,并无偏私。差事办的好,值当吾之嘉许,不必谦逊。”

陈今昭此刻真有些受宠若惊了,自打在位摄政王爷手下办差,对方几番予的都不满的申斥,此番头一回,对方竟给了肯定的赞扬。

“多谢殿下夸赞,微臣日后定惟勤惟谨,不辜负殿下厚望。”

姬寅礼将手札搁置案上,俯身提砚台上搁置的宣笔,蘸了蘸墨后于札记旁落笔批注,“也别杵那了,搬个椅子坐。”

陈今昭从善如流,从靠墙的小几前搬了张木椅,轻手轻脚的放在案桌的一侧。回有了经验,把椅子搁置的与对方所在之处离的稍远些,以防再出现上次的情况。

“先前与的,经学根基与治世镜鉴,以及律令实务类的研习典籍,可都有常翻、常阅?”

“回殿下,微臣谨遵您的训诲,时常温故此些典籍,未敢有一日懈怠。”

未再,随手将批注完的一页搁置手边,继续提笔濡墨批注新的一页。

陈今昭小心的用余光扫去,但见其手边批注完的那页上,有不少勾勒圈画之处,旁边空白处更批注密布。

正思忖着那圈画批注的陈列的哪几条时,余光瞄见对方突然搁了笔,便垂了目光没敢再看。

姬寅礼将手边一沓批注完的手札推向。

“观那些用典,确洽合了蒙训要义,但多为梗概,精微处仍缺抉剔。”着,指腹轻点下面前的纸张,“吾予以补充了些,看看,可有不明之处。”

陈今昭忙不迭道谢,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战战兢兢。

位日理万机的千岁殿下,平日不知要批阅多少事关国朝大事的折子,今日竟能花精力时间在批注教义等微末小事上,甚至针对的薄弱处给了针对性的建议,如此纡尊降贵又如此体恤入微,不免令人觉得其也如此反常。

难道……马上要重用了?

窗外的风渐大了些,翻动案上的纸张发出哗啦的声响。

姬寅礼扔了镇尺上去压住,随后半倚扶手,微睁双眸望向右侧之人。

先前稍有局促的探花郎,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刻全然沉浸在给与的批注中。但见对方白皙手指轻抚纸张,端坐案前逐行逐字的细看着,时静神凝思,时若有所悟,一袭青色半旧官袍笼着清癯单薄的身体,宛若个常年与书卷为伴的羸弱书生。

外头风大,雨势也渐大。

穿窗入的夜风吹得宫灯摇曳,隐在斑驳交错的光影间,借着醉意几近肆意的将人打量,自那潮润清逸的脸儿,上移至韵致朦胧的眉眼,几番流转又辗转向下,最后视线牢牢定在颈部一处。

明明对方的衣襟扣得那般严实,偏眼前好似浮现了那里襟口大敞的香艳画面,画面里有莹白的大片皮肉,上面齿痕唇印交织纵横,活色生香。

一刻,姬寅礼突然笑了下。

未看对方时,尚能以上位者待臣子的态度待之,可一旦视线落其身上,脑中好似能自发的生出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怎能不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陈今昭被突兀的声笑惊得回神,下意识寻声望去,不期撞入对方那眼漪沉酿的深眸中。似在笑,可那深深曈影里的幽邃,沉晦,深不见底,看得人心中发颤。

意识无意识直视对方,冒犯了王驾,不由慌张的身,躬身拜下请罪,“臣冒犯王驾,望乞恕罪。”

因为慌张下未曾后退拉开距离,径直身拜下,难免朝对方倾身去。姬寅礼一刻好似闻了自对方身上传的,清冽皂角香外,另种极淡的幽香。似山茶花香的气息,却似比之更淡,更清幽。

明明那清幽之香似有若无,却无端霸道至极,丝丝缕缕勾人心肠,让人呼吸都不大顺畅。

姬寅礼抬手用力扯了下襟口,后背沉沉朝后仰靠上椅座。

“用的香。”

正忐忑等对方应答的陈今昭,突然听句不相干的话,不由愕然了片刻。好在快回了神,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