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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再到微生溟生出心魔,离开太微宗,销声匿迹于巨海十洲之?后,薛铮远逐渐淡忘了这个人,也淡忘了一些事。
今日?突然间得知微生溟竟然拜入了不尽宗那?样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还有了个刚刚拿下?论?剑大会头筹的师妹,薛铮远心中?惊愕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回想?起了这些事情。
他看微生溟的眼光立刻变得不同了。
又看了眼玉蝉衣,薛铮远像是?明白了什么:“怪不得,怪不得……”
他话音一落,微生溟便蹙起眉头来,他知道薛铮远这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明白了什么,更知道薛铮远接下?去要说的话是?什么薛铮远以?为玉蝉衣的本事都是?他教出来的。
因为他的存在,薛铮远终于给一个小?宗门的修士赢过五大宗门拿到头筹这件离奇之?事,找到了一个恰当合理、能让他这个风息谷少谷主心里能过得去的借口和理由。
对他们这些不解其中?内情的旁观者来说,小?宗门里出了位论?剑大会的头筹,那?叫稀奇。
但要是?说曾经的剑道第一的师妹拿下?了论?剑大会的头筹,那?就不稀奇了,是?一件本该如此的事情。
一想?到这,哪怕薛铮远接下?来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微生溟心头隐隐生出火气:“风息谷教不出头筹是?风息谷无能,小?师妹能拿头筹是?她?自己?的本事。不尽宗里没人教她?练剑。莫须有的高帽,我可不爱戴着。”
听了微生溟的话,玉蝉衣也蹙了蹙眉,原来薛铮远竟是?这样觉得的?
微生溟继续说道:“有我这个师兄在,只多给她?添了些烦心事。剑道于修炼上从未教过她?什么。哪有做师兄的会在论?剑大会之?前,天材地宝都不给自己?的小?师妹找一样的。”
停了停,微生溟又补充:“在蓬莱时,花的还是?她?的灵币。蹭吃蹭喝蹭住,又蹭了她?的剑回去。你要是?觉得,她?是?我教出的剑道第一,不如换你来做我师弟,看你跟我混上几年,能不能当上剑道第一。”
薛铮远:“……”微生溟这话,他是?半个字都不敢答应。
听不见薛铮远的回应,微生溟闲闲掀了掀眼皮,看了眼薛铮远:“薛道友,别搬出我来,掩盖你自己?的无能。不想?下?次论?剑大会再被小?门派里出来的修士比下?去,回去之?后,就该好好教一教你们风息谷的弟子。”
薛铮远想?驳斥又不知从何处驳斥,手上的茶杯握了又握,几度松开,显然是?被微生溟攻讦得不轻,但少谷主的涵养还是?有的,他不会像泼皮无赖那?样,做出将茶水泼向他人的事情,最后,薛铮远只是?紧攥眉头,脸色更沉了些。
一旁,玉蝉衣颇觉有趣地发现,有些时候一旦事不关己?,而?是?在一旁看起热闹,心情和置身其中?完全不一样。
譬如微生溟这张刀子嘴,说话总挑着别人心头最隐秘的痛处,以?前在刚认识她?时,他也总踩着她?的痛处说她?,叫她?不知道多少次有被他窥中?心事,自背后窜起脊骨发凉的感觉。
今天听着他用着比对她更甚的刻薄与一针见血,说着薛铮远那?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思,玉蝉衣发现,她?不仅再没有脊背发凉的感觉,竟然还开始幸灾乐祸了。
茶壶不知道何时到了玉蝉衣的手里,她?施施然将微生溟面前的茶杯斟满了。
“师兄,喝茶。”玉蝉衣道,“润润喉咙。”
她?一双眼睛扫过微生溟的唇瓣,形状姣好,说出来的话还难听。
真是?举世难寻。
微生溟一时受宠若惊,捧起杯子喝茶,却没有再说什么,反倒闭口不言了。
薛铮远也喝起了茶水,默了片刻后,竟然道:“是?我愚拙了。不该有此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