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垂眸看着她的兴奋:“你曾经孕育过吗?”

阿妩当然不会告诉他真话。

她也早已想好了如何应对,于是她歪头看着他,眸底风情万种,笑着反问:“皇上有没有孙辈,你自己不清楚?”

景熙帝脸色微变,瞬间冷漠起来。

帝威赫赫,阿妩被吓到了,连忙道:“皇上不要这样,别生气,阿妩给皇上磕头好不好?”

说完她真要跪在他长腿之间,给他磕头。

然而景熙帝有力的臂膀箍住阿妩不堪一握的腰肢,五指张开,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来。

阿妩便看到了那双茶色的眸子,颜色浓酽,锐利威严。

她越发怕了,小心翼翼地道:“皇上?”

伴君如伴虎,他性情变化莫测。

当然也怪自己,不该说他不爱听的,她现在应该给自己一巴掌!

景熙帝居高临下:“现在,朕给你机会,你可以说,说你以前。”

阿妩自然不曾给太子孕育什么血脉,一则时间不允许,二则但凡有什么迹象,都足以让太子借此生事留下阿妩。

可是根据那一日御医的诊断,阿妩可能孕育过。

只是可能,并不确切,所以景熙帝依然心存疑虑。

今日阿妩提起孕育时的语气,越发让他生了疑心。

阿妩便犹豫了下。

她知道自己和陆允鉴的事绝对不能说。

景熙帝那么高傲尊贵的人,怎么会容忍一个为他臣子兼小舅子孕育过的女子呢?

况且,从今日皇后与陆允鉴之间那些言语中不难察觉,东海水师之后暗流涌动。

朝堂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可能掀起一场足以颠覆朝野的狂风巨浪。

若此事只关乎帝王私德,尚有转圜余地,她可以凭借景熙帝一时的疼惜而求得一线生机。

可一旦她被卷入权利纷争中,那她便危险了。

她在景熙帝心中的分量根本不值一提,只怕转瞬间便被倾轧为泥。

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保命,苟且偷生,谁也别得罪。

所以她该怎么瞒过去?

自己跟了太子时并非完璧之身,太子心知肚明,这也是一个大坑。

虽说按照常理,他们应该永远不会提起这个话题,但万一呢?

如果父子两个戳破了说,自己岂不是还得编造一个前面的男人?

她心里纠葛摇摆,一抬眼,便见景熙帝视线锐利地盯着她。

她心里一慌,不敢多想,只能低下头,承认道:“皇上,其实在太子殿下之前,阿妩是订过亲的。”

景熙帝仿佛并不在意的样子,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哦?还有别的男人?”

阿妩在心里舒了口气,有这么一个幌子遮掩也是极好的。

她便诚恳地道:“是阿妩的青梅竹马,邻家阿兄,父母做主把阿妩许给他家,可自从家乡遭了灾,我们一起逃难离开,不小心失散,再没见过。”

景熙帝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这是你第一个男人?”

阿妩脸红,犹豫。

景熙帝不知想到什么,陡然一个冷笑:“原来墨尧并不是第一个。”

阿妩听此言,一时有些迷惘了。

他到底是在吃醋太子比他早,还是替太子吃醋堂堂储君竟不是第一个?

他希望太子是,还是不是?

阿妩嗫嚅,低声道:“虽订了亲,可当时年纪小,他便是非要,我也不会给他,也只是亲近一些罢了。”

景熙帝:“亲近?”

他抬起手,指腹轻揉着阿妩的唇珠:“必是亲过了?”

阿妩便觉唇肉酥酥痒痒的,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撩起一些难言的滋味。

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绝美贵气的面容,心动神摇地想,老皇帝其实很诱人,很可口。

不过他的问题,她却没办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