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微侧首，斜看过来：“哦，那阿妩想听什么？”

阿妩：“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呗！”

景熙帝沉默了片刻，突然失笑。

阿妩也抿唇笑了。

景熙帝收敛了笑，看着阿妩：“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这毕竟涉及皇二子，所以你应该知道。”

当下景熙帝便大致讲起，其实这些事阿妩也听说了，不过现在听景熙帝提起其间种种，更觉惊心动魄，惊心动魄之余，也有几分震撼和感慨。

当然还有一些不能理解。

最后景熙帝道：“再立储君一事，我想着也不急在一时，等到年后吧，到时候墨兮也满八岁了。”

等二皇子八岁，景熙帝自己也四十有一，不过也还好，他春秋鼎盛，应该有足够的时间悉心教导这个孩子，让他长大成人，并顺利接掌大晖的江山。

阿妩低头听着，心里喜欢，但是并不言语。

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听听就行了，不能多说话。

景熙帝却道：“阿妩，你我如今虽为夫妻之亲，但有些事我确实不能多说，只今日例外，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能说的，我都可以和你说。”

阿妩听着，心跳加速。

她知道这是少有的，过了今天就没这个店。

于是她便问道：“他为什么会甘愿放弃？”

景熙帝看了阿妩很长的一眼，才缓慢地道：“他心存愧疚，他至情至性，他至忠至孝。”

阿妩：？

景熙帝却不再说了，显然，这就是他的答案。

阿妩只好自己琢磨，心存愧疚自然是因为出了这件事，觉得对不起自己弟弟。

那至纯至孝是什么意思？至情至性又是什么意思？

阿妩低头，拧眉，细细想着。

景熙帝也不打扰她，只安静地看着窗外的桂花。

桂花盛开，整个琅华殿似乎都满溢着桂花香。

阿妩这么想着，感觉自己仿佛明白了一些。

她打量着景熙帝，眼睛逐渐亮起来。

景熙帝笑道：“嗯？想明白什么了？”

阿妩嫣然一笑，小鸟一样扑过去抱住了景熙帝，她仰脸望着景熙帝：“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想了？”

是太子体会到景熙帝的心思，所以为尽忠尽孝而甘心让位？

景熙帝看着怀中女子娇俏的笑意，看了好一会，才淡淡地道：“你既这么猜了，那就是这样吧。”

阿妩轻轻呸了一声，心想他可真会装。

她好奇：“那至情至性呢？”

景熙帝听此，有些嘲讽地扯唇，笑了一下：“这谁知道呢，我可不知道。”

阿妩惊讶：“你什么意思？”

景熙帝冷哼一声：“没有别的意思。”

阿妩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不是说要告诉我，如今又不好好说，你故弄玄虚，你欺负我！”

景熙帝淡定地握住她胡乱捶打的小拳头：“是你自己笨。”

阿妩哼哼了一声，心里多少猜到了，但是也不太敢确定。

有些事情似乎也不能说透，说透了，彼此都尴尬。

不过她依然有些疑惑，两只纤细的胳膊缠绕着景熙帝的颈子，有些无奈地道：“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景熙帝：“阿妩，其实你猜得不错，我听到这件事时，最开始是想着，若是可以，替太子遮掩过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妩：“那自然是因为你向着太子，你疼爱他，你偏心他！”

景熙帝听着她这一股脑的埋怨，轻叹：“这些年我对太子用心栽培，对太子妃也有些纵容，甚至有刻意打压墨兮的行径，你又知道为什么吗？”

阿妩当然更不知道，她眼神困惑，纳闷地看着他。

景熙帝：“阿妩只说我瞒着你，对枕边人也是丝毫不透半分，你以为我只是防备着你吗？”

阿妩心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