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10％的爱意，就会去想20％，想30％，想多一点，再多一点……

可是没有了。

他榨干自己把所有的感情都奉献给陆致，也许也换不来更多。

你要的太多了。

林观庭关上手机，暗暗警告自己。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收拾行李，最后没有去住陆致让他去的好酒店，他带着猫回了自己那个只有毛坯的家里。

幸好买了一张小行军床，南方的冬天不算太冷，他们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雪，晚上睡觉的时候用厚衣服盖着也能将就一晚。

陆致给猫买的两个厚猫窝也派上了用场。

两只猫在新环境里嗅嗅闻闻最后也安静地趴了下来。

除夕夜的时候他泡了一桶泡面，给猫开了两个罐头，把手机架在小桌子上放视频，自己坐在行军床上看。

他给陆致发的除夕快乐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以往陆致从来不这样的……

这会不会是分开的前兆？

想到这里，林观庭的眼睛忽然模糊了起来。

他匆匆吞了一口泡面，擦了擦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胡思乱想。

这个小区刚刚建成，大多数住户还没有入住，往外看去也只有几户人家亮着灯，在黑暗中很是冷清。

手机里的声音热热闹闹的，林观庭有点麻木地看着并不好笑的小品。

陆致现在在做什么呢？

和家里人吃饭吧。

吃饭为什么不能回一句消息呢？都好几天了。

除了第一天他出去的时候陆致问他找到酒店没有？

会不会稍微想起自己呢？

林观庭觉得自己被冻得有点儿神志不清了，人也犯矫情起来。

但是他真的好想陆致。

他手机看了又看，期待着有个人能回他一句。

结果对自己说除夕快乐的是程歌。

＊＊＊

到大年初三，陆致才给林观庭发了第一条消息：

【回家，我爸妈走了。】

林观庭很想问他为什么这几天都不给自己发消息。

可是又很害怕陆致会因此烦躁。

他还是满心欢喜带着猫和行李回去了。

像陆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一样。

陆致不在家，似乎是去机场送他父母了。

林观庭敏锐地发现这个家被仔细清理过，厨房的碗筷也都收拾起来，一点生活的痕迹都看不见，连一根猫毛都没有。

他生活在这里半年的痕迹在这几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林观庭忽然觉得浑身冰冷起来。

他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带着猫住在这里，直到陆致厌倦把他一脚踢开。

可是他对陆致不是那种……像对程歌一样的感情……

他没办法做到泰然处之。

林观庭上楼，把自己曾经带过来的衣物打包好，默默离开了。

……

陆致这个年过得很不爽。

半年多没见的父母仍然在无休无止的说教。

然后话题一转又到他的情感生活上。

父亲对他的印象似乎还是停留在半年之前。

母亲语重心长：“你这么大的人了，过完年都25岁了，也该稳定下来了，即便是找个男人，也要找个正儿八经的，现在同性恋多少得病的，你……”

陆致听了这些就觉得烦，从小到大他的事基本上没被父母认可过，他冷笑道：“找个稳定的？您想要多稳定的？”

母亲道：“至少不要像之前你找的那几个一样……”

陆致抱着手臂，索性坦白了：“我现在这个，会做饭，人老实木讷，就是穷得要死，还比我大十岁，你们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