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气氛,令沈宝儿愈发感到不安。
她的心口突然猛跳,双腿发软,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跃上心头。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尽管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借口去报警,她只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她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秦时野了。
“喂……”
沈宝儿的声音禁不住地抖,想说的话全都因为紧张、害怕,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脑海中一直闪过秦时野倒下时的那张脸,他看她的眼神,愧疚中带着浓浓的不舍,就好像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再见到她了一样。
“啊!”
沈宝儿厉声尖叫,“啊!”
她受不了不能再见秦时野的打击,几声尖叫过后,她随手敲碎了一只酒瓶,又冲回了那个包间。
不过那包间里的人,已经在她刚才离开的时候,转移了。
拳馆某个隐蔽的后门。
南康靠在自己的车门旁,一支烟接一支烟地点,他不抽烟,只是点着闻的。
从他脚边的烟头可以看出,此刻他的内心有多烦躁。
刚刚出卖了一个兄弟,他心里能不乱吗?
“去他妈的!”
南康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手里的烟已经烫到手了,他才回过神来。
丢掉手里那支烟,领带一扯,他转身上车,扬长而去。
“老鬼,你最好别让我抓到!”
他口中的老鬼,就是上次莫名其妙替野狗出头,一场押了他一千万的,那个人称鬼哥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目的,南康早在那一场拳赛结束之后就调查过了。
调查的结果出乎意料,也在接受范围之内,因为这种买卖,在他们这种地方并不少见。
他们此次的目的,是野狗的肺。
南康不想参与其中,只是问了他们一个问题:为什么是野狗?
一个肺而已,他们那么有钱,去哪里不能弄,为什么非得是野狗?
可他得到的回答是:一条野狗,无人在意。
在找不到合适肺源的情况下,他们就会开始寻找适合的活人做备选,地下拳馆这种地方,特别是在这里打拳的人,受伤出事是不可避免。
只要稍微用点手段,就不可能没有“意外”。
所以这几天的拳赛,所有人都在朝野狗的脑袋打。
因为换肺必须要保证肺源的鲜活,且最好是脑死亡的人来换最好,脑死亡的时候,肺还是‘活着’的。
可是一旦进行换肺手术,被换走的那个人,必死无疑。
南康把油门踩到底,那些人的安排他要是不知道的话,他的拳馆能开这么多年还安然无恙?
野狗啊野狗,你的命本来就不好,这次可一定要撑住啊!
……
远郊某山庄内。
昏迷的秦时野被人用担架抬下车,送到山庄的某个房间里,那里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
不过这些设备并不是要治他身上的伤,而是要他的命。
“立刻做病理典型和基因检测。”
“可他脸上的伤……”
“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要什么脸!”
没了脸,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个被呵斥的年轻医生同情地看了秦时野一眼,他检测过那么多人,这是唯一一个他连脸都看不清的人。
这又是谁家孩子啊,呵呵……
那年轻医生摇了摇头,手上的动作继续,将麻药注射到秦时野身体里,然后亲眼看着他被切开胸口。
沈宝儿在拳馆各处都找不到秦时野的身影,警察找到这里的时候,她早已经狼狈不堪。
“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野狗的人,他在哪里?”
“野狗?我们这里没有叫野狗的。”被警察询问,拳馆里的调酒师面色如常,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