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莺然左耳进右耳出。弄得许秋桂说着说着,一会儿笑、一会儿气。

莺然倒是很淡定。

在思量住几日的时候,她就为此做好了准备。并且也想好了如何躲避。

吃完粥,她挽上徐离陵:“娘,怀真困了,我陪他回屋躺躺。”

说完就拉着徐离陵溜回屋。

接下来几日,她如法炮制地避着许秋桂与秦焕。

因她到底是成了亲的人,秦焕与许秋桂不便像从前那般进她闺院、叫她做事。倒是回回都给她避成功。

关熠可就惨了。

第二日开始,便被秦焕压着重读儒门功课。

好不容易饭间得了会儿空闲,又要被许秋桂在耳边念叨:“莺莺都成亲快五年了,你怎么还没个着落。”

想找借口躲避也不成,一避,就又被秦焕拉去背功课、背不出来受训了。

他私下里同莺然抱怨:“早知道,就不说住十日了。若说住三日,这三日师娘和先生肯定只会想着抓紧团聚,不会想着这般对我。”

莺然苦恼:“是啊……”

其实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存了想看关熠笑话的心,才应了十日。如今却是自讨苦吃了。

她爹这回不知怎的,改了性子了,不仅不放过关熠,也不放过徐离陵。

这六日她躲得清闲。

秦焕却是白日里罚关熠,晚上熬徐离陵。

每日也就饭间碰面,秦焕还总能找到借口,叫徐离陵晚间去找他,一罚便是在院中站一夜,天明方能归。

徐离陵白天帮她避许秋桂,晚上她睡了,又要去庭中领罚。

莺然实在心疼他辛苦。

这日晚间吃饭前,莺然在房中同徐离陵交代:“待会儿我爹说话,晚上留你,无论如何你都要拒了。”

徐离陵:“你爹知晓我是魔之后,你我便远走云州,从此再未见面。如今遇上,他作为你的父亲,自是不会轻易饶过。”

莺然这会儿才想起还有这桩渊源,心道确是如此。

且她爹还愿意训诫他,而不是直接摊牌叫他滚,或是找人来围杀他,已经算是好结果了。

莺然抚抚徐离陵的手背:“辛苦你了。熬一熬,三日后咱们就回家了。”

徐离陵应声,倒比她淡然。

于是又是三日的熬。

第十日,清早莺然起来,身心轻松。

终于熬到头了。

许秋桂从前五日开始,不再亲自来叫她吃饭了。

只对她道:“远香近臭这话,果真是至理名言。你不来时我心里记挂得很,你整日在我眼前晃悠,也不听我的话,真是讨嫌。”

也不知这话说了是希望她要听话的,还是真心的。

反正莺然讨了个自在。

清晨也不用徐离陵刚回来睡下、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许秋桂的敲门声吵醒了。

不过因秦焕的规矩,她还是得在辰时前去厅堂吃早饭的。

她已经十日没能睡到自然醒了。

莺然打个哈欠,困倦地在房中换衣,梳洗。

待她洗漱打理好,徐离陵已穿戴整齐等她,帮她理了理衣襟、皱起的裙角。

莺然嘟囔:“我娘说得对,你精力真好。”

熬了十日,日日都没见他倦过。

徐离陵手指沾了凉茶水,在她额间穴位点了点,搂她出门:“吃完回来再睡。”

莺然点点头。

到厅堂,落座。

今日早饭,如刚来那日般丰盛。

在家时,许秋桂嫌她讨嫌。这会儿要走,又如刚来时那般牵挂了。

秦焕还命人拿了酒来,要与徐离陵喝两杯。

莺然讶异地制止:“我们午间还在这儿吃饭呢。”怎么一大早喝酒。

难得,秦焕没开口就训人,而是点点头,命人将酒撤了。

也不似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