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赵衔月一把将其摔在地上,大喊:“你出来啊!”
然而,只听一声“叮铃”冷响,清寂地响彻长夜。
飞雪化雨,满地潮湿。
玉环摔落泥泞中。
而当赵衔月对玉环急喊时,正要离去的魔竟脚步一顿,旋即快速离开。
像是,落荒而逃。
寻了八百年的故人可能就在眼前,竟不想相见吗?
莺然眼神悠远,竟能理解。
而赵衔月回过神来,惊慌爱惜地去捡玉环,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窗扉渐合,渐隔绝莺然眼前雪夜。
徐离陵:“戏看完了,睡吧,明日要早起出门。”
莺然回过神来,问徐离陵:“张复弦会为弦花归隐吗?”
徐离陵:“若以魔性常理推论,不会。魔都自私。”
他也是魔……
莺然轻叹,心中难免感怀。
徐离陵拥她上床,她渐平心绪。
躺进融暖被褥里,忽听大花道:“我瞧见你在看。”
莺然闭着眼应:“怎么了?”
大花犹疑:“赵衔月所言是真,她的拘魂环里,住的真是张复弦的亡妻。可……他们对彼此避而不见。”
莺然:“……嗯。”
大花低声:“我真担心你……会落得同样的下场。”
莺然:“不会的。”
大花沉吟,提及彼此心知肚明,但一直没说出口的事:“徐离陵待你这样好,可救世的任务,却一直没有进展。这说明他……他从未改变过灭世的想法。我不是说他不在乎你,只是也许命运,有时会叫人束手无策。你……就这样自信吗?”
莺然沉吟,莞尔轻声:“我爱得起,也输得起。”
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会尽力而为。
不悔,亦无畏。
第65章 秦道友的夫君是魔头
霜前冷, 雪后寒。
这俗语在北境体现得更淋漓尽致。
莺然清晨起床,在屋内没什么感觉,开窗发现屋外挂了很长的冰柱。昨夜雪化的水也都在地上冻成了厚厚的冰, 叫她看着就打了个哆嗦。
徐离陵将窗户合上, 从衣柜里取了先前买的游荒族袍子给她穿。
一层里袄、一层背心、一层厚厚的护腿……最后是一件民风浓重的斜领毛皮袄子。
莺然照照镜子, 衣裳蓝红相间,颜色鲜亮,嵌着宝珠,还挺漂亮的。
她转身问徐离陵:“我像不像北境游荒族?”
就见徐离陵也穿上了游荒族的袍袄。
他寻常穿儒衫, 显得身量清瘦, 完全是个温润书生。
这游荒族袍袄,倒将他隐在衣下的身形都显出来了。宽肩窄腰, 劲身长腿, 蓝红之色、雪白皮毛, 更显高大、显出他平日隐在淡泊神态下的几分野性阴冷。
徐离陵正系腰带, 抬头看她一眼:“不像。”
莺然扁嘴哼他一声, 坐到妆台前梳妆。
徐离陵系好腰带走来:“游荒族不梳这种发髻。”
他从她手中接过梳子,为她梳顺长发, 编起小辫。将小辫束在一起, 果真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只是……
莺然摸了摸辫中毛躁的地方,一言难尽。
若她不出门,他给她梳的发髻便没有任何问题, 齐整漂亮。若她出门,他就总会出些差错, 发髻弄歪, 碎发毛躁,都是常有的事了。
莺然憋不住问:“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徐离陵神态一如既往, 显得无辜:“什么?”
莺然举起毛躁歪散的一条小辫子晃晃,“你手上没力气吗?还是被冷得没了知觉,抓不稳?”
徐离陵:“没知觉。”
莺然一怔,呆呆地盯着镜中的他:“真的假的?”
徐离陵将手伸来,她握住,用力掐,他也没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