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翁请莺然稍作歇息,并指向主屋,“那是恩人曾经住的房,后来翻修过几次,但我一直空着。家中没有别的空屋,二位若是赶路累了,可去屋中小憩。”

莺然道谢,正好有话要同徐离陵说,牵起他的手,往主屋去。

主屋虽从无人住,但仍旧干净整洁。

房中放着一瓶不知名的小花,可见用心。

莺然不敢扰乱此地摆设,与徐离陵在屋中凳子上坐下:“你是不是有意带我来这儿?”

徐离陵反问:“为何这么说?”

莺然:“我要修阴阳道,此地恰与阴阳道有关。”

徐离陵:“只是印象里有这么个地方,便路过此地,看看还在不在。”

莺然:“怀真,你精通阴阳道吗?”

“算是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阴阳道的?”

“成魔之前。”

莺然心下已有所明了。沉默片刻,她坐到他腿上去,手臂搭着他的肩,说起旁的事,“我们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吗?”

“无隐村人的传承对你修阴阳道大有裨益。”

徐离陵手臂圈着她腰,手掌包裹她绵软的手搭在她腿上,“你若不想呆在这儿,去别的地方也可以。”

莺然:“那便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就是不知道,老丈同不同意。不过我看他虽知道你不是徐隐真,但还是把你当作徐隐真了。没准儿你开口说要留下,他立刻就答应了。”

徐离陵:“待会儿我去说。”

莺然捧住他的脸,半开玩笑问:“你是徐隐真吗?”

徐离陵:“不是。”

莺然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头。

她也好希望,他不是那位在生辰之日被亲族背叛的徐隐真,只是她的怀真。

午时吃饭,徐离陵同老翁说了想借宿一段时间的事。

老翁喜上眉梢,连声道好。

莺然不想欺瞒,如实道:“我想修阴阳道,听闻老丈提到无隐村对阴阳道修炼大有裨益,故而想留在此地研习。若老丈不愿透露传承,我们会尽快离开,不叫老丈为难。”

“阴阳道啊……”

老翁捋长须,打量莺然,“我观姑娘目明气正,非邪道之辈。姑娘若想在此修习,便留下吧。有何问题,皆可问老夫。”

莺然作揖行礼,真诚道谢。

老翁还礼:“相逢是缘。”

老翁自称喜儿,让莺然不必再称呼老翁,叫喜伯便可。他夫人名叫欢娘,叫欢婆便可。

莺然也向他们做了自我介绍,同他们一起吃完了饭,饭后要去洗碗。

喜伯拦住她:“既想修阴阳道,你便去参悟吧。”

他与欢婆收了碗筷进厨房。

透过厨房的窗,能瞧见两位老人头靠在一起,像在说悄悄话。说着,欢婆转眸含笑注视喜伯。

这是莺然曾与徐离陵过的日子。

莺然眸光悠远,笑了笑,挽住徐离陵的胳膊问:“什么时候教我修道?”

徐离陵:“现在便可。”

他牵着莺然走出小院,漫步村中。

这会儿村人都刚吃完饭聚在家中。瞧见二人,都投来好奇的打量目光。

莺然友好地对他们笑。

他们有些害羞地躲藏起来,有些大方地回以笑容。天真的孩子若非家人拉住,还想跑出来找她玩。

这村中宁静和乐,就算不修道,莺然也会想在这儿多待一段时间。

随徐离陵从村头漫步至村尾,走入树林。

莺然奇怪:“不是说要教我修道?这是在散步消食?”

徐离陵:“好好感受。”

莺然疑惑:“感受?”

徐离陵:“感受无隐村人存在的玄妙,这份玄妙与阴阳道息息相关。”

莺然静下心,留心感受。

大花和小黄跟了他们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