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宁默了瞬,道:“我自己弄就好。”
“我要督促你,免得你忘了。”陶灼一脸严肃。
哪有队员用这种语气对队长说话的?
理疗师听着,轻轻笑了声。
陶灼却没有笑的心情。她很想问,长期训练和打比赛,对蔚宁手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但是,她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的立场。
如果答案是很严重,她又能怎样呢?难不成要和一部分粉丝一样,劝蔚宁早点退役?这太荒谬了。
陶灼突然就理解了,当初蔚宁的妈妈季瑾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的神态,那是对女儿忍伤打比赛的心疼,还有不忍心阻止女儿追梦的无奈。
季瑾心疼女儿的遭遇,却对她这个陌生人说出了最美好的祝愿:“职业道路一切顺遂。”
这一家子的心软博爱是遗传的吧。陶灼心想。
和她们比起来,她简直冷漠得像一块石头。
还是当石头好,没有感情负担。
专心打她的游戏就行。
陶灼鼓了鼓腮帮子,将另一颗糖纸剥开,又吃一颗酸酸甜甜的柠檬糖。
蔚宁很少见到这人将不高兴的情绪全写到脸上。
是她影响到了陶灼的心情么?
毕竟她的手伤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有可能会影响比赛中的发挥。虽然她已经在尽力保护调养,尽量不在比赛中拖后腿,但对于陶灼而言,她或许已经是拖累和负担。
想到这里,蔚宁稍稍垂下眼眸。她其实很庆幸大部分战队的打野选手实力都不及她,不然她就没有办法将陶灼留下来了。
也庆幸惊蛰五人组的配合是铁桶一块,陶灼的风格和她们并不适配,不然,年轻的正值巅峰期的打野选手燃星,定会是陶灼的第一选择。
她一直都不无私,相反她的私心很重。她希望陶灼能和时雨互相成就,她们都得偿所愿。
陶灼与时雨的合约只有一年,她希望这一年不是对陶灼的耽误。
明年不管陶灼想去想留,她都会尊重陶灼的意愿。如果到时陶灼一点都不留恋时雨,想去看看另外的天空,那她自然没有资格阻拦。
“蔚蓝姐手很痛?”见蔚宁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黯然,陶灼轻轻握住了蔚宁那只悬着的左手。
触到的温度有点凉,陶灼干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去,包住蔚宁的掌心。
温暖顺着相贴的肌肤涌来,蔚宁仿佛被烫了一下,她下意识想要抽回手,但很快忍住了这有些过度的反应。
握个手而已,很正常的举动。但她却抑制不住心跳过快的频率。
理疗师坐在她们对面见到这一幕,凭借良好的职业素养做好了表情管理,才没露出惊呆了的神情来。
她飞快瞄了眼陶灼,只见这姑娘一脸坦荡,似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反倒是蔚宁,方才没控制住颤了颤指尖。
心思不纯的,似乎是她们这位老板啊。
理疗师战术性清了清嗓,正经道:“有实验证明,友人之间温和的肢体接触有助于减缓疼痛感。”
陶灼眨眨眼:“什么接触?”
“牵手,拥抱,抚摸都算。”
陶灼握着蔚宁的左手,注视着蔚宁:“蔚蓝姐,真的有用吗?”
蔚宁顿了顿,道:“我手本来就不太疼。”
“伤这么重,应该挺疼的吧?不疼就说明有效果。”理疗师道。
陶灼噢了一声,继续握着蔚宁的手没有松开,直到理疗流程全部结束。
蔚宁没有看她,起身走到隔壁大休息室去拿自己的外设包。
“队长好些了吗?”申屠迎上来问。
“嗯,没事了。”蔚宁道。她伸出左手刚要将包背上,侧面就伸过来一只胳膊自然而然地将她的包接了过去。
陶灼:“我帮蔚蓝姐拿。”
申屠啪啪鼓掌:“妈咪们相亲相爱,幸福全队!”
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