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松开她，睡到一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却没有睡意。

皇甫玦烦燥地翻了个身，有什么东西碰到他的背，他伸手过去，抓到的却是她柔软的手指。

合手抓住她的手，他原本想要将她的手放回去，送到一半，又停下来，将她的手掌拉过来覆过自己身上。

……

……

后半夜，甘瑗坐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她又见到皇甫琦。

那是六年前的时候，梦中的她还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他们一起跳舞，从第一支曲子一直跳到当晚的舞会结束，却一点也不疲倦。

二个人仿佛已经那样跳过一百年，每一次都配合的无比默契。

他进，她退。

他抬臂，她旋转。

……

最后一首曲子结束之后，他主动带她参观他的城堡。

从露台到书房，他一一地向她介绍，墙上的艺术品，架上的摆件……

她就静静地听，自始至终，他都握着她的手掌没有放松，直到参观完整个城堡。

“我该走了。”

他沉默片刻。

“我还没有带你参观马厮。”

她就笑起来，知道他是舍不得她的。

在这样的深夜，去参加马厩，明显不是好提议，但是她不想拒绝。

“好。”

第176章 一个吻的时间

于是，他牵着她的手掌，下楼，穿过葡萄架下的小路，路上就向她介绍他的马。

小布雷才不到三个月大，他一个月前才将它买回来，小家伙来的时候瘦得几乎皮包着骨头，站在马厩里向他介绍布雷时，皇甫玦的语气中透着骄傲。

“一个月，它已经长了七斤。我相信，它很快就会成长起来，到时候，你可以骑它。”

她看看他还握着她手的手掌，抬手指住马厩里的另一匹马。

“我可以骑骑它吗？”

马厩已经参观完，如果不找点事情做，她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虽然身上还穿着参加假面舞会的礼服，她却一点不介意骑马。

于是，他叫了人来，给马厩里的另外一匹马套上僵绳。

将她扶上马鞍侧坐，他就帮她牵着缰绳，走向草坡。

在草坡上停下，他伸臂过来，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抱下马背，手掌就在她的腰上没有放开。

四目相对，二个人很自然地向对方靠近，吻在一起。

那是她第一次和男孩子结吻，他的吻技也很一般，二个人起初都笨拙得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面具碰到面具，就是鼻子碰到鼻子。

不过很快，就很明智地将各自的头侧起来，这样就可以很轻松地吻到。

从笨拙得不知所措，到学会互相回应，只用了一个吻的时间，那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仿佛就这样吻上一辈子，也不会厌倦。

直到彼此都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两个人才恋恋不舍地结束那个吻。

“告诉我你的名字，明天我去找你。”

“明天我就要走了，你找不到。”

“那就别走，留下。”

“我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

“你有我！”

她就笑起来，凑过来主动吻他。

从草坡上的枫树，到他的主卧……

一切都发生的极为自然，明明那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明明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却仿佛已经认识他一辈子。

那一天，是她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

他的卧室突然变了模样，变成酒店的总统套房，她从地上爬起来，只看那名杀手正拿着枪向他瞄准。

她想要冲过去，脚却沉重的没有力气，她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他却仿佛听不见，只是站在那里错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