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蔓很是难过,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抬手将眼泪擦去,瓮声瓮气道:“之前那件事是我不对,但我不都给他道歉了嘛,还斤斤计较到现在,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哥哥!”
陈婉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哭了,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舒蔓,谢临他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淫乱不堪之人,你却还在外面肆意诋毁诬陷他,他肯定要生气的呀。”
这说的是前两年的一件事情。
原本谢临和谢舒蔓的关系从小就不太好,哥不像哥,妹不像妹的。
谢临自从知道宁月仪做得那些丑事之后,不仅开始怀疑自己的血脉,还连带着开始猜忌谢舒蔓的生父到底是不是谢骋来。
可这种事情,除非宁月仪自己说,否则顶破天了,谢舒蔓都是谢父的种。
谢临却不肯轻易相信,因为随着谢舒蔓长大,他越看她的长相,越觉得谢舒蔓和谢骋容貌过分相似了。
虽说叔侄间肯定会有相同之处,但谢舒蔓的眉眼与谢骋真的太相同了。
他心有疑虑,对谢舒蔓就更加冷淡。
而谢舒蔓是从小被人宠到大的,宁月仪没有让她受到过丝毫委屈,可偏偏谢临对她冷漠至极,这也就让她心底很是愤怒,口无遮拦间就在外面说了些谢临的坏话。
常言道好事不常出门,坏事行千里。
坏话经过渲染和添加后,被晕染到面目全非,导致谢临还被谢老太太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他本就怨恨宁月仪,可宁月仪终归是他的母亲。
而谢舒蔓一旦被人发觉不对劲,则是会害死宁月仪和他的。
0053 妹妹也可以做你妻子的!
往后几日,天气愈发炎热。
谢观霜也乐得不出门去受晒,她缩在鹊杭院中静心抄写着那些经卷。
谢恂过来的时候,她趴在书桌上,睡得正沉。
夏季太热了,只有早起和傍晚时,温度能稍稍低些。
落日残阳,屋内的景物和人都被晚霞给镀上了一层橘黄色的光晕。
有凉爽的晚风过,刮起屋内粉青色的纱帐四散乱飞。
谢恂腿上的伤好些了,脚步慢点,至少能走了。
他便没有再坐那个轮椅,走着就来了鹊杭院,原本还想给谢观霜一个惊喜的,奈何人却在酣睡。
谢恂放轻了步子,慢慢来到谢观霜身边。
她双臂交叠着垫在侧脸下,歪着头的睡姿有些显脸颊的婴儿肥。
谢恂伸出指尖,轻轻戳在她的脸上。
“姌姌?”
谢观霜毫无反应,只稍微皱了皱眉,又睡得更熟了。
她皮肤白皙软嫩,像是那刚剥了壳的鸡蛋,触感非常好。
谢恂勾着唇角笑了笑,手指顺着脸摸到了耳垂。
耳垂也十分圆润饱满,可爱到谢恂爱不释手。
“姌姌?太阳都下山了,还睡呢?”
谢恂曲起双指,轻轻地掐了一下谢观霜的耳肉。
“谁?走开!”
谢观霜抬手拂了拂,像是在驱赶蚊虫。
她皱着鼻子,换了个睡姿,将脸朝向另一边。
谢恂一脸无奈,目光下移,转而看到了被压在她手臂下的那些佛经。
她的字是谢恂手把手教的,纤细温婉中带着两分隐匿的锋芒。
谢恂抽出一张抄好的佛经,拿在手中看了看,认出这是用来供奉在牌位前的经卷。
一入了夜,那些聒噪的虫子就都出来了,伏在院里的草树丛林里嘶叫,吵得人脑仁疼。
谢观霜睡得脑子发懵,醒过来的时候差点分不清现在是晚上还是早晨。
她一边揉着被压麻的手臂,一边看向了窗外。
“终于睡醒了?”
谢恂的声音响起,把谢观霜吓了一跳。
她慌忙转头,看见了坐在书桌另一侧的谢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