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再留殿中,遂起身告退,道是去东偏殿检验看下江莫他们的章程列的如何。对方自是笑着允了。

在公孙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上书房后,姬寅礼慢敛了面上的笑,瞬息之间,猛地将手里茶碗贯于地。

成婚,成的哪门子婚!

茶碗落地碎响的那刹,殿中的宫人就跪了一片。

整个上书房死寂无声,只有御座上那人难以抑制的喘息声。

姬寅礼闭眸仰靠御椅,用力平复着情绪。

从昨夜起他胸腔里像是团了股什么,反复横冲直撞却无处宣泄,直搅得他不得安宁。至今,想起密录寥寥数语,胸口仍有汹涌。

这还只是忘 憂 艸 獨 家 付 費密录上的寥寥数行字而已,尚未直面那人的凄惨模样,他已失却从容,昨夜几回都欲拔剑而出。

那股汹涌情绪,他压了很久方堪堪强压了下去。

他也何曾不质问自己,这是作何,是想做什么荒唐事?

那个人,当真就乱他心志,惑他决断如此?他可曾想过那是个男子,又可曾想过那还是一个有妇之夫。

旁人在外争风吃醋,他却在此牵肠挂肚,可不可笑?

也是荒诞至极了。

想到那公孙桓还盼他早日成婚,多子多福……他都想低声发笑。

依他如今混乱之情态,还要成什么婚。

是要他新婚之夜借药起兴,沦为天大的笑柄吗!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入这般的境地,如斯混乱,又如斯不堪。

姬寅礼极力调整呼吸,将脑中所有混乱情绪一概强压而下。这一刻,他不想再纵容自己那些脱缰的心思,纵容自己落入那等荒诞、难堪的境地。

再次睁开眼时,他面色已勉强恢复如常,低眸看向正跪地收拾碎瓷片的刘顺,“去,给我沏碗莲子心茶来。”

稍顿,又情绪不辨道,“顺道去西配殿,将沈侍讲叫来。”

既然已左了心性,那就不妨将目光且放旁的男子身上,左右得先将自己的那些心思,从那人身上转移出来再说。

正默默收拾碎碗片的刘顺闻声迟滞片刻,随即定神,低了头赶紧退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