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林漪微微用了点力气,奈何摩卡全然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梗着脖子,一副非要走自己选的这条道的样子。

它少有的犟。

希让慈思忖片刻,同戚林漪温和道,“也能走,就是前面有段路野草会茂盛一些,你可以吗?”

戚林漪下意识朝他点了头,随后轻甩手里的牵引绳,没好气朝前丢了句:“走吧,卡哥,劳累您前头带路。”她怪腔怪调的,活像电视剧里的东厂太监。

希让慈轻声笑了下。

戚林漪看他侧脸,心里暗自嘀咕:万妍她妹情报到底有谱没谱,这哪儿是扑克脸了,一早上笑多少次了都。

腹诽的功夫里,有人不动声色领先她一个身位,在遇到丰茂野草的时候,用手高高撩着,方便她往前走。

走过这段略显野生的路,两人看着急吼吼的摩卡,还在纳罕它为什么突然犯了倔,突然耳边都听到了些隐隐约约的动静。

“这是,猫叫?还是……小孩在哭啊?”戚林漪边左右巡视,边低声问道。

希让慈同样不确定,然而随着摩卡带路不断向前,两人耳边的动静也便越发清晰,直到他们看见不远处一片绿色中显眼的那一抹黄色,才终于确定下来――那是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女孩。

戚林漪平素很是厌恶小孩尖锐的哭声,但此时此刻,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哭到不能自抑的小女孩,她少见地没有被烦躁裹挟,更多的是担忧。

不止她,摩卡在边上急得直甩尾巴,莽着一股劲儿要用头去拱那小孩儿。

希让慈担心那小孩怕狗,摩卡这样唐突了人家,索性眼疾手快一掌将它捞进怀里。

“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呀?”戚林漪蹲下身,在嚎哭声中检视眼前人,她跪坐在地上,身上沾着些草,于是戚林漪判断道:“你是不是摔倒了?”

小女孩呜呜哭着,不说话,直摇头。

“你家在哪?是不是迷路了?”戚林漪又靠本能进行引导性问话,伸手抓她手臂,想把人扶起来。

小女孩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她还是不说话,哭得脑袋一抽一抽的,只是,不再是不为所动,仰头指了指天上。

戚林漪随之抬头,继而不解地看向希让慈,什么意思?家,在天上?

嘶……

戚林漪忽然便觉得掌下的手臂有些棘手。

希让慈仰头左右看看,在瞄到一角红色绸带的同时,听见小女孩磕磕巴巴开了口:“风……风筝。”

戚林漪给小女孩递了张纸巾让她自己擦脸,看着希让慈手里拿着根一米多长的的树枝,在试探能不能通过击打邻近枝干的方式,把挂在树梢上的风筝弄下来。

“你刚刚是不是爬树摔了呀?”戚林漪给她拍着裤子问道。

鱼线不知道缠了几圈,明明看见风筝晃动,却终究没见掉下来。

小女孩哭声已歇,只是仍然有些抽噎,捏着纸巾一瞬不瞬看着希让慈动作,听见戚林漪的问题,紧急投她一眼,点点头,紧张道:“姐姐,哥哥这样,能拿下来吗?”

希让慈试了十多次,风筝只有轻微的位移,小女孩的目光从期待重新变得灰败。

树太高,位置又太偏,希让慈的个子加上一米多的树枝也无法真正触及风筝主体。

戚林漪直起身,走到希让慈边上和他肩并肩,评估了下树枝和风筝的距离。

“希让慈。”她喊他。

“嗯?”举着树枝的人回头看她。

“我想到一个办法。”

站在边上的黄梦莹逆着光,揪心地看着好心姐姐骑在好心哥哥的肩膀上,一手高高举着那根树枝,另一手被身下的人紧紧握着控制重心。

两个人合成一体,共同为她的风筝努力。

“往左一点点……再往两点钟方向来一点点……”

那个姐姐的声音听起来都高高的,远远的。

“不用怕弄脏我衣服,腿夹着我。”

那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