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夜看了看她的神色,嗤笑出来:“你真信啦?我开玩笑的。”
他靠着柱子,语气懒散地闭上双眼:“睡觉吧,我也累了。摊上个要命的雇主,催得脚底冒火,明天还得继续赶路呢。”
说完,他竟真就这样睡了过去,不久后,庙中响起匀称的鼾声。
……
廖芙看了看窗外,雨仍旧未有停势。
她暗中掐着腿根,丝毫不敢睡去。可,越到深夜,白昼里奔波的劳累便越是上涌,那是一股发自深处,无力抗拒的疲倦,在男人稳定的呼吸声中,她眼前的地砖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到了后半夜,雨帘萧索的五更天,篝火渐渐燃尽之时,她短暂失去意识,打了个盹。
或许很长,也或许很短。某一瞬间,她猝然清醒过来,心脏因缺少睡眠而唐突猛跳。然而当她一抬头,那急促的心跳确凿无疑地凝滞了一刻。
男人正蹲在她面前。
面无表情,不知已经看了她多久。
他看上去全无睡意,眸光清醒冷湛,直到看见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