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情侣中,送花的都是男子,而收到花的都是女子。可徵鸣拿着花,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对。冷冷淡淡的神色透出点高兴来,好像又变回了海中那条天真的小鲛。
他把玩着山茶花,先是放在鼻间嗅了嗅,忽然把花瓣从叶蒂上摘下来,廖芙没来及阻止,他已经把花瓣送进口中。
“和海里的花味道不一样,挺好吃的。”他点点头,把花递过来,“你尝尝?”
路过的人笑道:“看,那边有个俊俏的傻子,居然把花拿来吃。”
“哪个地方来的怪人啊,居然吃花!一点常识也没有。”
廖芙看着他神采奕奕的眼睛,很轻地笑了下,凑过去咬住剩下的花瓣。
花瓣苦涩的汁液在口中蔓开。
廖芙笑道:“嗯,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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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徵鸣实在好哄,来时还有点故作矜持的高傲,此刻不知不觉间和她越贴越近,若身后有条尾巴,肯定已经欢快地摇了起来。
街上行人匆忙而过,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身边带了带,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揽住了她,一直没再放下来过。
灯火煌煌处,戏台搭建,伶人水袖婉转,身姿窈窕,咿咿呀呀的唱词在锣鼓声传入看客耳中。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徵鸣停下脚步,好奇地问:“这些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奇怪?”
他说的是伶人的装扮。脸上涂着厚重的白粉,两腮打着艳浓的腮红,涂黑的眼尾更是要飞进鬓里去。
幸好他们晋州商会里面,要么是鲛人和人族的混血,要么对鲛人忠心耿耿的手下。如果把少东家单独放出去,分分钟就要露馅。就这么短短一段路,已经露馅两次了。
从深海中来的鲛,对人世的一切都很懵懂,容貌昳丽如山野间的鬼魅,却带着致命而残忍的天真。
廖芙咳嗽两声:“他们不是长这样,是化出来的。这个呢,叫做唱戏,不同的妆容代表不同的角色。”
这似乎是一台描述痴男怨女,痛斥负心汉的戏。说一位富家公子在山上逢匪遇难,幸得一农家女相救,为答恩情,两人结为夫妻。可当机会来到,他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妻子另娶他人,只为重新过上前呼后拥,锦衣玉食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