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放到她腿上压着。

廖芙抬腿欲走,小腿也被他一伸手抱住了。就这样像个无赖似的撒娇。她又气又好笑:“你知道我打不中你,根本有恃无恐吧?”

“看见你生气,我又怎么会‘有恃无恐’?”他抬头回答,这个角度看上去像条小狗一样无辜。

他知道如何拿捏廖芙,素来都擅长这个。见她气性渐消,又补充道:“今晚给你个小惊喜。”

“什么惊喜?”廖芙好奇问道,放下了茶盏。他却亲了她一口,就这样脚步轻快地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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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晚时,徵鸣还没有回来。廖芙索性点燃蜡烛,在桌上铺开一张宣纸,提起毛笔沾墨。

若说从高高在上的公主到如今沦落凡间的逃犯,她还有什么没变过的,便是书法这一爱好了。

一副字联写毕,她拿开镇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忽然听到窗户被人笃笃敲了两下,徵鸣的声音传来:“是我。”

“好好的门不走,怎么从窗户进来?”她隐隐听到海浪的涛声,打开窗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徵鸣双手一撑,坐在了窗沿上。

他月光般的长发在夜色中化为了一捧静静流淌的银,瞳仁像那些飞舞在夏日草丛中的青玉色萤火,熠熠生辉。昳丽修长的鲛尾垂落在水中,尾鳍拨打着暗色的海浪。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廖芙却觉得有些奇怪,她明明在青月村中,窗外哪里来的浪涛?

“那是什么?”他偏了下头,目光示意她手中的字画。

“我想写一副字送给香缘,正在练字。”廖芙笑起来,低低念着,“这是一句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徵鸣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显然,他传承自鲛人族的那份记忆并没有记载着这样的事。

廖芙握着他的手,用他潮湿的指尖在掌心勾勒着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