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本奏折和一把钥匙。

她翻开折子,上面大致写的是无论虞绯犯下任何重罪,太子都会免其一死,日后若谋反刺杀除外,右下角有他的署名和金印。

“为什么?”不觉间,她喃喃出声。

他不认她和杨芷交易的免死金牌,转头却给她一份亲自书写的免死旨意。

景苍当她询问,轻声道:“我说解蛊后必定饶你,你不一定会信,所以留凭证为据。”

虞绯捧着奏折,忽觉似乎沉甸甸的。她很想说服自己这是他笼惑她解蛊的一个手段,可他们昨夜的温存那样美好,此刻他的表情和言语又这样认真和诚挚,她不禁……被打动了。

仅仅是心动而已,没有未来,也不值一提。

她作出欢喜的神色,“这是新年礼物吗?很得我心。”又举起钥匙,“这个?”

“东宫库房的钥匙。”景苍笑道,“听丁香说,你喜欢华衣美饰、奇珍古玩,我选的怕不合你意,便把钥匙以后给你。里面有我向母后讨来的西域贡布和几箱首饰,至于珍玩,东宫一向数不胜数,你看着挑搬。”

虞绯愣住。她知道天底下皇后和太子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可库房的掌管权,她不穿来也了解,一般是交于主母手上。

他已有婚约,为何还这样?

这一份比一份贵重的礼物压得她直不起腰,两人的天堑之别和现下的事成定局也使她无法由衷道谢,她勉强笑道:“你这是在暗示我,你以后会灭妻宠妾?”

景苍见虞绯没有他想象中的雀跃,反而有些苦大,仿佛在介怀他喜欢她却没有以妻礼待之。她一向骄纵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