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楼,成樱本想磨蹭到十点半再过去,也让魏宴川尝尝等待的痛苦,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走,她的不安心理作祟,随后加快脚步,赶在十点之前过去了。

这回魏宴川倒没迟到,早在路边等着了,成樱一开始没看见,是他鸣笛了一声才引起她的注意。

他又换车了,夸张得要死。

在一众注视的目光中,成樱坐进了副驾驶,闷闷不乐的样子就写在脸上,嘴唇抿得紧紧的,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魏宴川打着方向盘,一边看后视镜,一边注意成樱的表情,问道:“吃饭去?”

熟稔得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成樱系好安全带,顿了几秒,说:“才十点,还早呢,我还不饿。”

“那就,”魏宴川一脚油门,驶上主干道,“回家。”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成樱鼻子一酸,什么回家不回家,反正不是她的家。

想着想着就难受起来,昨天晚上都没哭,现在却因为他一句话眼眶红了。

察觉到成樱一直扭头看向车窗外,魏宴川难得耐下心来,问她:“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成樱抬起手背摸了摸脸,依旧不看他,只道他是故意这么问,闷声道:“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

魏宴川神情严肃下来,不难想到是昨晚的事情让她不高兴了,他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昨天是我不对,放你鸽子了,当时喝多了,就忘告诉你一声儿。”

成樱听完他的解释,愣怔了好一会儿。

这不是她想听的。

她不信魏宴川不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她能想到的,魏宴川一定能想到。

他只是不说而已。

他在骗她。

成樱心烦意乱,她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他,然而话到嘴边,还是软了下来,她不想和他兜圈子,直白说:“魏宴川,你是不是把我当炮友?”

如果是,那她后面也不需要问了。

一拍两散吧。

魏宴川眉头拧了起来,冷冰冰地问道:“你上哪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词?”

“是不是……?”成樱声若蚊蝇,却还是执拗地问下去。

几秒后,魏宴川加快车速,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不是。”

说出这个答案后,魏宴川不用猜也知道成樱的下一句话。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魏宴川被她简单的几句话惹得烦躁难抑,他今天本来事情就多,抽出个空就想见见她,谁他妈想回答这种问题。

“成樱,有些事情我之后再跟你说清楚。”

“现在不能说吗?”成樱一刻也等不了了,魏宴川是在玩她吗?可是玩了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陪他玩下去了…

魏宴川抓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关节,带着安抚意味,和不容置疑的决定。

“现在不是时候。”

一路上,两人无话。

到了魏宴川的住所,一个小独栋别墅,小区环境清幽,四通八达。

进屋之后,成樱问他:“我的东西在哪?”

魏宴川带她去了二楼,他的卧室。

“都在我这里。”

他竟然,让她和他一起住。

住一个卧室。

成樱咬了咬唇,如果她今天不问出来的话,他们就会一直这样看似和谐地生活下去。

不清不楚地生活下去。

年年复年年。

她更想哭了。

魏宴川就是个大骗子。

想了一路,成樱还是觉得他就是在骗她。

不喜欢她,又要留着她。

可她还有多少青春可以陪他挥霍呢。

怎么会有魏宴川这样的人。

她紧张地绞着手指,魏宴川不给她答案,她也不愿当糊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