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叹了口气,蹲下身,和她对视。
“有应酬?”
他没答,伸出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顺势摸了摸她的耳朵。
鹤尔笑了笑,讨好似的在他手心蹭了蹭,露出疲态,“昨晚没睡好,是不是很难看。”
鹤柏的视线停留在绿色的碎花裙上,眉眼带了点笑,和她商量,“回家睡。”
包厢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注视这极其和谐的一幕。
无人发出声响。
时间无法淡化一切,他们在男人的眼里清楚明白的看懂了一个讯号。
即使海水倾覆而下,他也会逆流而行,去靠近去索取,心甘情愿去赴死。
等人点头,鹤柏从她手边拿起挎包挂在脖子上,再伸出手打横抱将人抱出包房。
一个偏头看到她手里的西瓜,眉轻皱,腾出右手从她手里抽离然后丢掉垃圾桶。
“你不知道你不能吃西瓜吗?”鹤柏的声音倏然冷下来,刚把人带回鹤家那会儿,不知道她的过敏体质有多严重,果茶里面被新来的佣人放了西瓜,当时他去鹤黎那儿去看她正好碰上,医生和他说再晚点送人就没了,他的急切让他一个月都没睡好觉。
现在,无非是找了出气口,肆意宣泄他心里的郁结。
为什么要和别人吃饭。
为什么不在家。
所有的疑问在看到那块西瓜时,冲破他的躯体。
“我没吃,朋友递给我的,我不好意思不接。”
鹤尔蹙着眉,不悦的反驳,她哪儿知道谁惹他了,反正她没有。
她可遵守约定给他打电话了,是他忙得没接。
“朋友递给你,那下次他递给你一个炸弹你也接吗?”鹤柏本身就介意那张照片,再加上昨晚回去没见到人,打电话也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派人找她的时候,她还在梦里,睡醒了也没想过回个电话,转身就往酒吧跑,要不是鹤黎刚好碰见,他找她是不是还得预约了。
靠近电梯两侧的包房没人,都被老板疏散了,现下就他们两个。
鹤尔倒是听出他生气了,刚要说话,被他开口打断,“你先睡会儿,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怀里的人没了响动,鹤柏再低头时,才发现人都委屈的哭了。
“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她是出轨了还是干嘛了,值得他发这种邪火。
这下鹤柏算是一拳打到棉花上,凶也不敢凶,说又怕说重了,真成孙子了。
“我的错,啊,别哭,成吗?”鹤柏停在酒吧门口,叹了口气,“小叔错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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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倩从隔壁包房回来,刚进门就听到鹤尔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顿时急眼,这人她带出来的,怎么还被人带走了,她跑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男人弯腰将人放进后排,又褪了西服披在少女的身上。
他转过身,眉目没有薛倩意料之外的生冷,反而泛着清秀,没有薛承身上的铜臭之气,周遭带着隐隐茶味。
“我有话跟你说,你等一下。”
男人说完后,在她身上的视线没有停留。
他的手骨很好看,就这么懒懒地搭在车窗上,和挺直的背脊曲折,饶有兴致的勾唇和驾驶室的人说话,等车窗缓缓上升,才转身。
他走了两步,两人之间有一段安全距离,他的目光笼罩着少女,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薛承的妹妹。”
似在告知什么。
等他说完,司机垂首站在他左侧。
见他抬手,立马开口汇报。
“5月14日:10:32分信和商场,10:40分成泽烤肉。
13点05分17点23分1-6层逛街。
17点40分商场大门,18点23分成约阁。
19点10分骄阳烧烤,19点12分寒阳便利店。
20点10分成约阁,5月15日晚上1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