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温柔, “想什么呢?”
江许月忍不住掀起眼?睑, 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男人似乎没?料到她吃水果的?功夫都能哭一场, 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他右手拿着毛巾正在擦拭,身上裹着浴袍, 胸膛处半敞着, 线条错落有致, 小腹两侧的?髋骨隐在浴袍里。
见她失神, 男人从嗓子里发出?声音,“嗯?”
泪模糊了景致,倒让想吐露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鹤柏停下?擦头发的?动作,走?到她跟前,顺势跪下?。
膝骨传来的?温热让他心软了下?,手指攀上她的?发丝, 最后停在砣红的?面颊,揉捏两下?。
江许月垂眸,薄睫附着泪珠, 情绪在光下?不明朗的?宣泄。
到底是悔恨这十五年, 还是遗憾错过的?十五年。
她分不清。
“看着我。”
他的?左手松了力,毛巾穿过她的?双腕,交叉系紧轻松的?举过头顶。
“小月亮, 还是那个问题。”
“现在有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吗?”
一如当?年,他认真又执着的?追来,带着她走?向对?的?方向。
经年过后,他依旧这般问她。
“尔尔,做个勇敢的?人。”
“怎样才算勇敢?”
“依赖我,相信我。”
“那要是做不了呢?”
他当?时的?声音浸了笑意,“还有我。”
但现在她被迫仰起的?视线,停滞在被他罪犯划伤的?指骨上,那道伤痕已经结茧,只余浅浅痕迹。
“疼吗?”她问。
从小到大,她骨子里藏着不易显露的?高?傲,直到遇到鹤柏。
他用躯干将她托举,用脊背将她庇佑,浑然不觉,擅自抽离就会适反。
也不知道那句,触底是会反弹的?。
鹤柏不答,只是靠上前将她的?泪水吻掉。
男人身上极淡的?香火味将她包裹,她的?瞳孔瑟缩,手指蜷缩在头顶。
钳制双腕的?左手似乎察觉她的?颤抖,他的?吻落到耳垂,像在安抚,话再出?口却不是回答她的?问题,“你走?的?每一年我都有去扫墓。”
“一个人扫五个人的?墓。”
五个墓,两个江家父母,两个他的?父母,还有一个是他的?。
如果她一辈子不回来,他就等一辈子。
反正怎么活不是活呢。
两人答非所问,又或者答案早就显而?易见。
默契得都怕对?方身边有了可以替代的?。
殊不知,离了彼此,过得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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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江许月去了警局。
虽说?是警局特聘的?案件协助,但她的?身份占得最多的?还是被害者家属。
医学也只是附加,他们还是喜欢关照她。
王询手头的?案子比较多,但最重最急的?还是和她有关的?。
这也使她终于从鹤柏的?身边离开。
他掠夺数次,以爱之名圈禁她的?自由。
“这是最新?的?进展,有些专用名词和图检看不懂的?可以问我。”王询本身就不是个温柔的?人,早前或许还有少年的?习性,后来经历得多了,离别成了家常便饭,也就没?办法再气性大了。
以前在鹤柏手里当?实习生,没?少受他的?折腾,什么和尸兄过夜,在下?水道找残肢...
甚至,他们经常和法检蹲在路口边啃面包边分析尸块。
江许月翻看前些月的?案子,再到月前,轻描淡写的?出?声。
“他这么频繁的?犯罪,真的?不是想我出?现吗?”
李检埋头整理档案的?手一顿,余光不住地往师傅那边瞄。
只见王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