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刚出口,就见一抹寒光疾射而来,他睁大眼睛,只见远处亮起了一支支火把,火光照亮了高踞马背上的少年将军。他手中挽着长弓,捏了两支箭,脸色淡漠,看在赵谦侯眼中简直如恶鬼修罗。

旋即,赵谦侯肩膀一痛,整个人就被钉在了墙上。他双目圆睁,看着穆裴轩,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尖声道:“穆裴轩,你个小杂种,你设计我”

话没说完,又是两箭,一支箭中了他另一个肩膀,另一支箭却是直中大腿。

惨叫声接连响起。

穆裴轩驱马上前,看着几欲昏死过去的内侍,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森然道:“鬼鬼祟祟,破墙而出,不是内奸是什么?!好你个赵谦侯,竟敢勾结叛贼逃亡敌营。”

“今日,本郡王便杀了你,以儆效尤!”

说罢,抽了一支箭,看着赵谦侯眼中的恐惧,神情未变,利箭射出直接嵌入他胸膛。

穆裴轩这一箭射得巧妙,并未直指心脏,他要赵谦侯痛极而死。

直到看着赵谦侯在他眼前断了气,穆裴轩才收起了手中的弓箭,他垂下眼睛,目光落在那小旗脸上。小旗一改谄媚讨好,脊背挺直,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中庸。

穆裴轩道:“你说你叫周自瑾?”赵谦侯通过一个豪绅找到了北门的一个小旗,殊不知,那个小旗和周自瑾是至交,便将此事告知了周自瑾。因着穆裴之,周自瑾对赵谦侯恨之入骨。今夜趁着天黑,看不清彼此,他索性和小旗交换了身份,亲自将赵谦侯带入瓮中。

周自瑾道:“回郡王,正是小人。”

穆裴轩说:“以后你跟着我吧。”

周自瑾眼睛微红,大声道:“是,郡王!”

穆裴轩打马离去,周自瑾回身看着被钉在墙上,血淌了一地的内侍。

“周哥,尸体怎么办?”一旁有人问。

周自瑾恶狠狠地说:“丢后山去喂狗。”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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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裴轩回府衙时,段临舟已经睡下了,他草草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才上了床。他一靠近段临舟,段临舟便醒了,睡意惺忪地问道:“事情办完了?”

穆裴轩一展臂,就将段临舟搂入怀中,在他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答道:“办完了。”

段临舟被他小狗似的动作弄得发痒,含糊地笑了声,蹭了蹭他的面颊,自他来阜州之后,穆裴轩夜里都要搂着他才肯睡觉。

穆裴轩说:“我把赵谦侯杀了。”

“嗯,”段临舟说,“杀了就杀了,”他伸手抚着穆裴轩的后背,少年人火气旺,又是刚冲得热水澡,结实的身躯热腾腾的,不似他,床上暖过了,夜里还要抱着汤婆子才睡得热乎。穆裴轩被摸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将段临舟的脚夹在腿肚子里,段临舟眯了眯眼睛,说,“不用担心,朝廷无暇问责你,也不敢问责你。”

穆裴轩:“嗯?”

段临舟这才想起二人自分别后,他还没有将梁都发生的事情告诉穆裴轩,便道:“端王死了,秦凤远在京外得到消息,就跑了。”

穆裴轩微微一惊,说:“端王死了?”

段临舟说:“在诏狱中自戕。”

穆裴轩思索须臾,慢慢道:“端王一死,梁都就乱了。”

段临舟轻声说:“正是如此,梁都的士子日日闹着,锦衣卫镇压不过来,江州宣王,玉州信王相继挥兵直逼梁都,北边又有胡人肆虐,梁都焉有余力管一个内侍是怎么死的,即便是知道怎么死的,也只能咽下。”

朝廷还要仰赖南军镇压叛贼,一旦将穆裴轩逼得反了,梁都处境更是艰难。

穆裴轩心中自是也明白,他睁开眼望着床帐,道:“我少时也见过端王,若是先帝将帝位传给他,说不定今日大梁又是另一番景象。”

可惜端王性子淡泊,不慕权势,只安于做个闲王。

段临舟却是一笑,说:“我倒不这么认为,”二人头挨着头,一起躺着,段临舟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