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嫌恶地?望着她,冷声道:“你的儿子的命是?命,旁人的儿子的命就不?是?命么?何况,不?过是?关押半年罢了?,正好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再敢惹是?生非,打着敬国公?府的名号在外胡作非为,该他受的。”
大姑太太彻底绝望,她瞧着国公?爷的态度,然后慢慢抬眸望向齐老?夫人,哪知齐老?夫人只是?淡声道:“你的儿子已经没了?性命之?忧,做错事合该受罚,既然没丢胳膊缺腿,那这样的责罚也不?算太重。”
“你快些收拾东西启程前往越州,莫要再耽搁时间了?。半年之?后,睿哥儿从戒律司出来,我会遣人送他去越州的,你们母女快些走吧。”
齐老?夫人摆了?摆手,言语中多是?催促的意思,多的话是?一句不?想说。
大姑太太震惊地?望着母亲,不?敢相信如今这样的情?况,母亲怎么还能狠下心?赶她走?她恨恨地?望着齐老?夫人身边的二姑太太,还有这屋里站着的大老?爷和大太太,她闭了?闭眼睛任凭眼泪往下掉,可眼里全是?不?甘和恨意。
“父亲和母亲既然厌恶我至极,是?了?,您瞧瞧阖家就我最没出息,一个跟夫家和离大归的女人。如今女儿失了?名节,儿子被关在戒律司,母亲您还要赶我去越州?”大姑太太讽刺地?笑了?笑,喃喃道,“天底下也有这样的父母,为了?保全家族名声,便要将女儿弃之?如敝履。时至今日我方才?看明白,真是?好得很。”
众人都知道她已经无?药可救,听到这番话也丝毫不?惊讶,都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而后半晌,却是?一直不?曾说话的大老?爷开口了?,他语气淡淡道:“你年少时最是?骄纵,也曾被全家人捧在掌心?,却不?想如今成了?这副模样。你怪罪谁都无?用,一切罪责都在于你自身。”
“林妈妈,送她出去吧。”齐老?夫人闭了?闭眼,语气中颇为疲惫。
大姑太太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她望着这里的所有人,心?头恨意却愈演愈烈,一步步走在青石砖上,待跨过门槛时,她却忽然转身决绝道:“我不?会去越州的,母亲还是?死了?心?罢。睿哥儿在这里,我哪里都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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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她是?要耍起无?赖来了?,大太太简直是?无?语至极,不?料一侧的二姑太太却清清淡淡开口了?,她悠然道:“长姐不?愿去越州,可家里你也是?待不?下去了?的。既然这样,京兆之?大,长姐只管出去谋生便是?,咱们家人于你全都是?大恶人,你心?里头不?舒坦,出去了?岂不?是?逍遥快活。”
大姑太太听到这话简直要气得吐血,哪料齐老?夫人仿佛思虑了?一会儿,遂淡声道:“这样也好。你收拾好东西搬出去吧,京兆的宅子你自己?出去租赁,你既然觉着我与你父亲舍弃了?你,那便这样吧。将来不?论你过的好不?好,与我们都是?无?关,井水不?犯河水。”
大姑太太面上红的滴血,她未曾预料到是?这样一个局面。可林妈妈那边竟然还听命领着人来请她出去,大姑太太被逼无?奈,她咬着牙转身离去。
不?知道在府里磨蹭了?多久,约莫过了?一个半时辰,大姑太太方才?带着郑雪芙出现在敬国公?府大门口,郑雪芙紧紧地?攥着手,眼神里与大姑太太如出一辙的不?甘。
而后母女二人坐上马车渐渐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消息传到了?后院内宅,众人都觉着轻舟已过万重山,这些糟心?事总算是?远远抛开了?。
因着大姑太太母女误了?二娘子谢叡瑛大好的亲事,自与程家没了?来往后,一贯内敛的谢叡瑛愈发?沉默,她反应不?如母亲二太太那般激烈,起初几日也只是?默默掉着眼泪,而后却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便是?二太太安慰她往后还有更好的姻缘,谢叡瑛也只是?讷讷地?点头不?说话。
大姑太太母女搬走的第二日,二姑太太也带着女儿萧以?璎向齐老?夫人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