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又是慈寿院那边着人来请,众人都热热闹闹地相携过去。
齐老夫人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谢叡瑜了,因此?很关心她近来在夫家的日子,但瞧谢叡瑜气色不错,倒比先前几年还?好一些。
谢叡瑜脸上含着恬淡的笑意,畅快道:“祖母不必担忧我,从前那是因为?有所顾忌,总怕伤了体面和气。如今索性放开了拳脚倒没那样畏手畏脚了,难道楚家还?能休了我不成?我那好婆母前些时候听说被公?爹好一通训斥,您不知道我回家后连齐国公?夫人都上门嘘寒问暖一番,我婆母再不敢造次了,如今我还?如从前一样掌管着府里家务,下头人也愈发服帖,反倒是我那弟媳妇日日嫉恨的跟什么似的,可惜婆母病了,她倒没处倒苦水。”
齐老夫人听她这样说心里熨帖不少,可自家孩子自己心疼。况且她这样年轻,人生?还?长着呢,可眼瞧着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了,她于心不忍,可谢叡瑜说的又没有错,原本就是不值得?,付出了真心也会让自己受伤害,倒不如将?那些实实在在的把握在手里。
谢叡瑜又将?话茬扯到了关乎谢叡瑛亲事上,说笑了一阵,时间从来都过得?快,时候不早她也要打道回府了,依旧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总归是说起这些家长里短来都是一地鸡毛,竟然鲜少有些高兴的。
梁槐宁回屋略坐了下,又让人将?笸箩取了来,慢悠悠地做着针线活,她亲手给?谢叡珣做了双袜子,一边做着一边哼起了小曲儿。
茗雾倚在廊下笑道:“您从前在家时给?伯爷做过护膝,给?夫人做过坎肩,如今郎君成了您第三?个能亲手缝制衣物的人了。”
梁槐宁嘴角笑意愈盛,她其实怎么缝补都觉得?自己做的不大?好,总想给?谢叡珣最好的。可茗雾和新芽在一边瞧着无不体会到她的用心,都满嘴夸话,惹得?梁槐宁越看越奇怪。
今日因着谢叡瑜回来,又恰逢喜事,这几日厨房里头都忙活的很,因此?每日备的菜色十分多,比之前头换了新花样的。
谢叡珣回来时听着梁槐宁嘴里滔滔不绝说着今日的话,他嘴角含笑,不厌其烦。
其实与梁槐宁亲近了,处久了的人都瞧的出来,她是个话唠,最爱和亲厚的人念叨。
以前在家时,反正爹爹是听不了一盏茶功夫就要打断的,他只喜欢跟阿娘说话。阿娘呢,好性儿的时候爱听她说,若是手头堆着事,她念叨多了便要赶她走?,或是给?她多寻些事儿做,久而久之梁槐宁长大?也学的端庄沉稳了,但话唠属性却不改。
谢叡珣很认真地听她说话,不时又有回应,气氛尚好。
他以前性子淡冷,除了大?太太,也就是身边文煦说话多些。家里人都担忧他闷坏了,梁槐宁这熟了话多倒是歪打正着,正好二人凑在一块儿,越说越高兴。
文煦在一边瞧着,嘴角慢慢渗透出笑意。想起他老子娘之前说的,这夫妻啊要么是性子相似能凑在一块儿,要么就是互补的,就是说一方强势,一方温和。
如今瞧着四郎君跟四奶奶就是互补,郎君性子淡漠,奶奶性子开朗,两个人真是越看越登对。
茗雾瞥了他一眼,转头压低声?音跟新芽道:“你?瞧他,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我瞧他有时候瞧郎君的眼神可不大?清白,像是有操不完的心似的。一个大?男子汉,有时候竟也婆婆妈妈,絮絮叨叨的。”
新芽笑着扯了扯她道:“好了,你?嘴巴怎么那么坏。文煦那是性子好,那郎君说什么他都听着,何况将?奶奶的事儿那也放在心上,前头榆林街上多亏他料理?,你?怎么还?嫌这嫌那的,行了别站在这儿杵着,咱们去帮帮秦妈妈。”
京兆的暑夏渐渐过去,到了十月天气渐凉,晨起或是夜间寒意更?甚。
梁槐宁一觉睡的舒坦,隔了几日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又是一屋子人,大?家都有说有笑的。
谢叡t?瑛婚事将?近,她是近些时候家里的主角,长辈们有念叨的没完的关心嘱咐,都瞧着她心思软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