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二连三的惊喜,虽然谢叡珣话里是昨夜的补偿,可是无功不受禄,梁槐宁愈发觉着不好意思。
后来在秦妈妈的建议下,她亲手为谢叡珣做了一双缎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一晃便到了敬国公府大姑奶奶谢叡瑜回门的日子,早前就递了消息回来,后院女眷们都候在慈寿院中翘首以盼。
大姑奶奶谢叡瑜曾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孩子,这嫁人后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因她是世子夫人,阳陵侯府事务冗杂,伴随着阳陵侯夫人渐渐放权历练她,她身上担子重了不少。
梁槐宁还未与这位长姐打过照面,可谢叡珣跟她提过,长姐性情聪慧,端庄大气,是阖家最讨齐老夫人喜欢的孩子。
梁槐宁望着女子二十余岁的年纪,容貌艳美,透着一股成熟女子间的风韵,仔细看眉眼与大太太有五六分相像,她面上浮现出从容稳重的笑意,先给众位长辈们见了礼。
齐老夫人拉着长孙女的手,素日念的很,今日见着便有些感慨道:“见一面可真是不容易,瞧着比上回又瘦了些。累的你日日操劳,人消瘦不少,这回回来可要好好补补,祖母吩咐人炖了人参汤。”
谢叡瑜颇有些哭笑不得,她笑着柔声道:“瞧您说的,我在阳陵侯府好好的,只是近些时候是多事之秋,难免事情多了些忙的脚不沾地。这回好歹是事情料理的差不多了,我求我婆母回家来这一趟,再说,还未好好瞧瞧四弟的新妇呢。”
谢叡瑜未出阁前与谢叡珣姐弟间感情十分好,闻言,梁槐宁也是落落大方的站起身来,一点羞怯,畏缩都没有,反倒是赢得了谢叡瑜许多好感。
如谢叡瑜这样的身份,见过太多女子了。那些装腔作势的,或是心里有鬼,城府颇深的,她多看几眼就能知道。
由此可见祖父这门亲事的确定的好,祖父的眼光向来是错不了的。
谢叡瑜笑着望向梁槐宁,柔声细语道:“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礼。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咱们家不兴那些明的暗的做派,一家人相处亲亲厚厚的最好。”
说罢自然是有一番厚礼相赠,瞧的大姑太太眼里嫉妒,都说红气养人,敬国公府名门望族原就不差,那阳陵侯府更是与皇室沾亲带故,这就是又上了一阶层。
她心思活泛,愈发盘算起那门亲事来,若真能促成,芙儿日后的日子不知道多快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是不说的。
“是,多谢长姐的好意。”梁槐宁笑着从身旁的茗雾端着的盛盘上取过一只鹅黄色海棠金丝纹的荷包和一只墨纹绣着岁寒三友的荷包,她笑着道,“我知道长姐膝下有一双可爱的哥儿姐儿,这是我和四郎给外甥外甥女预备的礼物,还望长姐笑纳。”
谢叡瑜一怔,笑吟吟将东西接过,愈发觉得梁槐宁有心了。单就这份心意来说,她也觉得心里软化了许些,一下子就拉近了距离来。
大太太笑着嗔道:“你不知道,这孩子是极用心的。给咱们家里每个人都预备了见面礼,十分周全。你快些收下吧。”
谢叡瑜点了点头,亲自将东西接过交给身边贴身丫鬟收着,遂笑着道:“那两个小皮猴儿如今是最闹腾不过的年纪,带着也是闹人的很,索性他们爹爹今日休沐,就让他带着孩子了,等下一回再带他们来好生谢过四舅母。”
梁槐宁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便是一家其乐融融说起家常来。因为谢叡瑜嫁的阳陵侯府与皇后关系匪浅,因此京兆里头的消息知道的都很快很多。
谢叡瑜口齿清晰,绘声绘色说起了近些时候的趣事来,大姑太太听的愈发心痒痒,她扫了一圈众人听的痴迷,过了一柱香时候,大姑太太终于忍不住舔着笑脸道:“今日咱们瑜儿回来就是热闹,提前得了你消息,姑母便告诉芙儿待表姐回来后要与她多多亲近些。瑜儿你也知道,芙儿已经及笄了,如今正在相看亲事。”
她话一出,众人都不免停了下来。大太太神情不变,仔细看眼神中却闪过几分冰冷,三太太微微蹙眉,转过身去与儿媳三奶奶低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