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见梁槐宁时,方才无奈一笑道:“得了你的信我是紧赶慢赶出门,临到半路上又出了状况。前头马车惊着了差一点撞着了行人,我眼瞧着前头掰扯了许久。到了这府上又先去拜见老夫人,瞧着老人家精神劲儿仿佛不大好,可人还笑吟吟过了会儿话,然后见了你婆母,都是t极好的人,这样我便放心了。”
耳闻不如亲见,明氏在婆家惯是疼爱梁槐宁这小姑子,又受了远在潓州的婆母梁夫人嘱咐,所以有操不尽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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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亲来谢家拜见,见了几位长辈人都和善便放下心来。其实瞧人的气色也能看出来,梁槐宁白里透着粉嫩,还娇娇俏俏的如同小娘子一样,便知道在谢家过的不错。
的确是不错的,梁槐宁颇为悠闲舒适地望着明氏,她不必管家。至于婆母大太太那边,她每日过去请安去的勤了些,大太太也体恤的不得了,都说让她多歇歇,她当然有些受宠若惊。
剩下的便是她的便宜郎君谢叡珣,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待她歇下了谢叡珣才从书房回来。近些时候可是将秦妈妈愁的,亏得秦妈妈不知道他们还没圆房,否则定要气个半死。
“嫂嫂放心便是。只是最近家里也是多事之秋,几位长辈都忙的头晕眼花。”梁槐宁想起郑雪芙那事,知道大姑太太从齐老夫人院里离开满嘴都是不堪之言,她就知道齐老夫人没如大姑太太的愿。
明日能不能将大姑太太和她的子女安安稳稳送走且不好说。
明氏很知趣的没有多问,她捻起几上一块果子来,不由得咋舌道:“你今日兴头这样好,都是甜腻腻的东西,也不怕塞牙?京兆的果子跟潓州的不一样,都是重油重糖的,吃多了怕不克化,你少用些。”
“我知道,嫂嫂放心。”梁槐宁也不是贪嘴的人,她今日是有要紧事来咨询明氏的,于是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个清清楚楚。
明氏仔细听着,恍然大悟道:“你是想做些营生?可是如今这光景,营生不大好做。何况咱们是后院的人,素日出府不容易,劳心劳力的。我瞧着比起自己事事亲为,招揽人手来做营生,倒不如将铺子给盘出去。我可以帮你留意着,你将那两处铺面给我瞧瞧,到时候我帮你放到租赁场子去。”
梁槐宁听了也觉得成,她一时也没什么做生意的经,还不如先行租赁出去,比空着的好。便暂且一并托付给了明氏。
明氏留下用了午膳之后便说要回府,梁槐宁从妆匣中取出一对羊脂玉佩来,用了黄花梨的匣子放着的,她笑着道:“这是我给小侄女和小侄子的,吩咐工匠在上头刻了他们的乳名,嫂嫂可要收下。”
明氏见状忙嗔怪道:“都是一家人,况且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你还要这般客气。你有事情托付我我还觉着高兴,能帮上你的忙。往后有什么尽管说,与嫂嫂之间莫要那般讲客气。”
梁槐宁笑着点点头,可她心里也知道,明氏帮衬她是明氏待她好,她却不能仗着明氏的好总是承她的恩情。人待人都是这样的,都要付出才是,若只是一方总付出,时日久了也会出问题来着的。
明氏离开后,梁槐宁伸了个懒腰,拿了几本书在廊庑下坐着看,才见着茗雾从外头进来,她笑吟吟道:“咱们奶奶真是好雅兴,看书品茗。对了,奴婢方才碰见了文煦小哥儿,他说今晨郎君吩咐给奶奶留了纸条,放在了镜台上,务必让奶奶瞧瞧。”
梁槐宁觉着奇怪,忙就让新芽在镜台那边找了找,才摸到了一张小纸条,上头果然是谢叡珣的字迹酉时延庆街如意茶坊见,不见不散。
梁槐宁嘴角勾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心里竟然有些惊喜,遂将纸条给收了起来。
茗雾瞧见她的小心思,打趣一笑道:“咱们郎君啊,瞧着一板正经的。可实打实会哄人,前头要么是首饰珠宝,今儿又要约咱们小娘子出去,倒是让奴婢想起来前头郎君说要陪娘子逛逛夜市,想来就是这事儿吧。延庆街听说很热闹,晚上的摊子多,还有烟火表演,奶奶可以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