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已有些捉襟见肘了。
郑雪芙从前虽挂着敬国公府表姑娘的名头,可因着她本家是商贾,阶级地位的差异,她从前跟谢家小娘子们出门时都不大受人待见。
如今跟着的这位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娘子正是永宁郡王府的福柔县主。福柔县主的母亲是永宁郡王的宠妾,原本庶出王女封不了县主,但奈何不了人家亲娘得宠,连带着爱屋及乌。
但正因此,福柔县主平素出门,那些王室女都不大瞧的上她,又因她眼高于顶,这眼珠子从来向上看的。
郑雪芙有心讨好她,做小伏低,福柔县主虽然看不上她,却极享受被人奉承的滋味。何况还有最要紧的一桩,郑雪芙到底是谢家的外孙女……
梁槐宁视若无睹一般,她只望向福柔县主行了个礼道:“县主。”
福柔县主高傲地扬起下巴,“你便是谢四郎君的新妇梁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句话中透着明晃晃的挑衅意味。
梁槐宁起初有些纳闷,她也是头一回见这位县主,总不可能在哪里惹了她不痛快吧?可待她瞧着福柔县主望向谢叡珣的方向,眼神中满是含情脉脉,她登时便明白了。
话落,秦氏脸色变了变,她虽是嫂嫂,可福柔县主不是她夫君的嫡亲妹妹,在家里一向爱摆架子,可惜郡王宠着,人人都要忍受着。
她望向梁槐宁,扯了扯嘴角勉强道:“这是家里阿妹,她年纪小,有时候说话也没个和气,梁妹妹见谅。”
福柔县主已经十六了,这年纪算不上小。今日做东的是永宁郡王世子,秦氏作为他的妻子是来招待女眷的,福柔县主闹着要来也没法子,秦氏心里也不喜欢这位小姑子,但面上总要周全着颜面。
哪知道这位福柔县主听不懂好赖话,听秦氏这样说反而挑了挑眉,寻衅道:“嫂嫂此言差矣。我就是单纯看某些人不顺眼罢了,兄长的酒船宴,打量着什么人都能请来么?嫂嫂,往后可莫要请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瞧着晦气。”
一边的郑雪芙喜欢瞧梁槐宁吃瘪,反倒是添油加醋道:“县主说的是,这不三不四的娘子好端端将席面搞砸了。”
她们这话就过分了些,惹得秦氏当即就沉下脸,她不好说郑雪芙,但福柔县主可以,她低斥道:“妹妹莫要再说了,仔细着你这张嘴。”
福柔县主居高临下地望着梁槐宁,哪知道梁槐宁只是垂眸一笑,轻声道:“是啊,县主说的极是。但眼下,我瞧着县主该擦亮眼睛瞧一瞧,免得被鹰啄眼了才是得不偿失。”
这位县主不是个聪明人,何况身边还有郑雪芙这样煽风点火的。
郑雪芙自然听出这话的意思,她气的满脸通红,这不就是在指摘她么?可笑福柔县主却听不出来,反而还觉着梁槐宁在嘴硬,她抱着手臂讽刺地笑出声来。
“梁娘子该不会是气急败坏胡说八道吧?叡珣哥哥是何等的人中龙凤,当年京兆多少小娘子都配他不起,如今便宜了梁娘子捡漏,我还真是可怜叡珣哥哥。”
话才落下,梁槐宁哂笑两声正要反驳,不料一阵清冽的声音传来“我的娘子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我的家事更不足为外人论。”
福柔县主一愣,望见兄长和谢叡珣一起过来,方才那番话显然被他们听到了,她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作势要解释。
不料谢叡珣出乎意料的,他轻轻握住梁槐宁的柔荑,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真要说起来,是我倾慕阿宁。此生能得她为妻,是我的荣幸。”
话落,他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些,倒让梁槐宁有些傻眼,这一下猝不及防没反应来。她满脸酡红,福柔县主却是气急败坏似的瞪了郑雪芙一眼,郑雪芙愤懑地盯着梁槐宁,这股怒气登时冲到了头顶。
阿宁,梁槐宁在心里喃喃念了声,浑身方才像触电了一样,听着这亲切的称呼,仔细想想谢叡珣曾唤她小娘子或是娘子,却从未唤过阿宁,她心里头陡然甜滋滋的。
也许她自己都没注意,不知道何时,谢叡珣在她心中的份量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