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真是羞于开口,可今日是他们做兄嫂的将福柔县主带出来,这冤家闯了祸,他们少不得要来赔罪。
福柔县主性子刁蛮,却没害过人。今日本是一时气上心头,加上被人下了面子,心里头便不大痛快想要出出气,后来郑雪芙说的这法子让她心动。
但见着那丫鬟伤的狠,梁槐宁这边想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她也知道慌了,知道怕了。
秦氏只消一问就知道了实情,她起初是气的半死,当即与世子一说,世子更是火冒三丈,便让秦氏带着她来赔罪。
福柔县主磨磨蹭蹭上前来,她弯了身子,这才规规矩矩行了一个礼,小声道:“梁娘子,都是我的不是。知道郑娘子起了这样一个不好的心思时,我应该制止才是,而不是伙同她一起,今日之事是我的不对,还请您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梁槐宁漠然地望了她一眼,从外面福柔县主做小伏低,是真心认错了。可仔细一听,她将事情的主要责任推到郑雪芙身上,她只是落了个不加以制止的名头。
到底是真是假,全凭着她一张嘴来说。
她望着福柔县主不吭声,秦氏自知理亏更是面上无光,福柔县主心虚地望了眼梁槐宁,见气氛陷入尴尬中,秦氏轻轻咳嗽两声道:“妹妹好生休息罢。”
话落,她预备带着福柔县主离开,不料谢叡珣脸色淡然,语气冰冷道:“世子妃且慢。”
秦氏一惊,见谢叡珣语气疏离,便知道他心里存了气,不会善罢甘休。
她知道此事福柔县主当然有错,可到底她与福柔县主是一家人,福柔县主是她的小姑子,又被永宁郡王一直捧在手心,若是做的太过了,只怕到时候父王责怪。
瞧着梁槐宁到底也没受伤,她便也想息事宁人。
哪知道谢叡珣一眼瞧出了她的心思,她们都打量着梁槐宁素日脾性好,不会故意为难,好说话,可他不是。
他将视线挪到福柔县主身上,冷笑道:“此事全凭县主一张嘴,不论是黑的白的旁人一道不知。照你所说,你什么都没做过,不过是心怀恶意,不加以制止罢了,可我瞧着却不尽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倒不如将郑娘子唤来,你们二人好生对峙一番,将话都说清楚了才好。若今日不能善了,我会亲自上门拜访永宁郡王,请郡王爷给我个交待。”
他不愿姑息,也不愿轻易撂过去,他的态度就摆在这儿了。
秦氏这回真是额间汗涔涔了,她恨恨地望了眼福柔县主,早知道不将这个惹祸精带出来了,否则今日何必闹的这般田地。
福柔县主却傻住了,她结结巴巴道:“谢,谢郎君,我明明已经赔罪了,此事就这样过去不成么?为什么要闹的这样难堪,梁娘子不是也没什么事儿么?”
谢叡珣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又冷了几分,“没事?你怎知我娘子无事。事情不说清楚,今日谢某绝不善罢甘休。”
念及梁槐宁,谢叡珣面上闪过几分自责,继而漠声吩咐文煦,“去请郑娘子到阁楼上。福柔县主若是想要保全名声,不闹的人尽皆知,也一同到阁楼上吧。”
文煦应了一声便快步离去,秦氏甩了甩袖子,福柔县主忙惴惴不安地跟着嫂嫂离开了。
由此内室只剩茗雾在旁伺候,梁槐宁视线挪到谢叡珣脸上,谢叡珣转身望着她,语气放缓和了许些,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哄着的意味,软声道:“你好生歇息,此事我会好好处理的。若是有任何不舒服或是有事寻我,让茗雾知会我一声。”
说罢,他正欲离开,不料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勾住他的衣袖,梁槐宁睁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这句话中蕴含的意思,谢叡珣当即便领会到了。他心里重重一震,回了声“好”。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梁槐宁心里那些忧虑慢慢都散开了,她只觉得稳妥安心。
回想起年少议亲时,梁夫人曾说,“郎君未必要出身顶顶好,可有一桩极其重要,那就是人品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