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众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散了,虽说表面上还是粉饰太平,可私下早就撕破了脸,往后还真就是装模作样对付了。
回康宁阁的路上,茗雾不解道:“二太太话都说的那样难听了,怎么国公爷和老夫人还能容忍,就这样不咸不淡过去了?”
梁槐宁轻笑道:“起初是二太太自个儿想要分家,往后不论外头说起什么,这当事人都是二太太自个儿,是她心甘情愿。可后来,那杜家太太直接跑来说一通不结亲了,想将关系撇的干干净净,杜家还是二太太的娘家,心思都转变的这样快。二太太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若是不依靠着国公府的声望,她的儿女如何能有好亲事?往后,她是什么便宜都占不了,她能愿意么?她最后自己能舍了脸面赔不是,倒不如给个台阶下,左右这回过后人人心里都有谱了,面上装装就是。”
听梁槐宁这样一说,茗雾才恍然大悟转过弯来。真是觉得谢家后院内宅没有一日消停过的,永远是一波跟着一波起,难得有安生的时候。
才回了院里便开始下起雨来,起初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到晚些时候这天就彻底阴沉下去了,伴随着闷雷声,这样的时候怪可怖的。
谢叡珣今日没回来用晚膳,梁槐宁自己一个人也怪无趣的,是以没用几口。
晚间沐浴时,浴室烟雾缭绕,梁槐宁的脸被蒸的红扑扑的,她觉得有些热,虽然下雨了但到底是夏天,这天气还是闷热的很。
茗雾蹲在一边,笑着道:“奶奶今晚表现的忒明显了些,郎君没回来,您用膳的热情都t被浇灭了大半似的。这是不是有些人嘴里念叨着,心里装了人便静不下来了。”
梁槐宁听了这打趣的话,她撇了撇嘴故作不悦道:“你如今是愈发不怕了,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来。对了,新芽那边如何了?有几日不曾见着她了,伤可好了些?”
提起新芽,茗雾的情绪黯淡了些,但还是平稳道:“奶奶不必担心,那日郎中也说脸上的伤不会留疤的。只是的确伤着腰了,要多养些日子,只是她愧疚,总是念叨着要来伺候奶奶。今早还拉着秦妈妈说,秦妈妈愣是不肯,数落了一番才老实下来。”
梁槐宁光听茗雾的话就能想象到那画面,茗雾和新芽都是自幼伺候她的,情谊非比寻常。新芽那丫头有些时候心思重,这时候了还念着她,她心里头感动,可还是道:“秦妈妈做的极好,你也告诉她,我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日日朝夕相处也不怕看腻了去。让她好好休养着,身子骨强比什么都重要。”
茗雾点了点头,沐浴过后照样是在内室候着。秦妈妈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她一边整理着床铺,一边又睨了眼梁槐宁,嘴里絮絮叨叨道:“上回奶奶说还未与郎君圆房,可真是要吓死奴婢了。奴婢陪着奶奶远嫁,本就是受了夫人的嘱托,要是奶奶过的真是没脸去见夫人了。”
梁槐宁小脸一红,笑的不自然道:“妈妈不必担心,你瞧眼下不是都好了啊。眼下外头还下着雨,郎君也没回来,妈妈去忙自己的事儿好了,不必理会我这边。”
秦妈妈拿她没法子,叹了口气道:“知道奶奶有时候嫌奴婢唠叨,可有些话不得不讲。您莫要觉着咱们这一辈封建,实在是这敬国公府高门大院,如今奶奶是才嫁给郎君,都说新婚燕尔的时候感情最好。您偏生这会儿才圆房,趁着这两年年轻感情好,奶奶得生下个一儿半女,到时候巩固了位置才好。免得将来纳妾,一半的精神劲儿都要给分走了。”
梁槐宁知道秦妈妈想什么,她只是轻笑点头道:“我知道您的意思,只是有些事儿还得顺其自然,急是急不来的。”
譬如子嗣上,儿女缘分也是件很奇妙的事儿。譬如说三郎君跟姜氏,二人的感情也好,姜氏只是比当日虞妙然进门晚了几个月,可澄哥儿都三岁多了,姜氏这边还没动静。
思及此,梁槐宁也不想杞人忧天,总想着儿女巩固地位,站稳脚跟之类的。总要先将眼下的日子过好才是,旁的再论。
秦妈妈低低叹了口气便出去了。
梁槐宁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