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脖颈上头都是吻痕,真是遮都遮不住。本来酷暑,衣裳领子都要低一些,如今这样出去被人瞧见了,那岂不是要被笑话死的。
可饶是这般,她还是绞尽脑汁用粉子来遮掩,足足耗费了半个多时辰的功夫才勉强瞧不出什么了。
就算是这样,她满脸的春色盎然还有昨夜房里的动静都是瞒不了院里人的,昨儿廊下守夜的又是茗雾和新芽,二人这回倒是知道捂嘴笑起来了,但是梁槐宁已经修炼了一段时日,这回终于知道不脸红了,她反而叉着腰望向她们故作恶狠狠道:“好了,谁再敢取笑,我就扣她的月例银子,罚她的额外奖赏。”
此话一出,再想打趣二人都飞快地闭上了嘴,毕竟没有人会跟银子过不去的啊。
今日齐老夫人请府里女眷一同去慈寿院,连之前因为禁足,而后这些日子养病的二太太也过去了。
她整个人瞧着憔悴了不少,想来这阵子也有些郁郁寡欢,又吃不下什么东西。
谢叡瑫被打发走了,谢叡瑛又搬到老夫人院里,剩下的谢叡璀早就不与她住了,一心只是书院的事。
都说养儿防老,可到如今,她烦闷郁郁寡欢的时候只有身边的妈妈能说上话,她越想越觉得气闷,旁人的儿子女儿都与自己母亲一条心,偏偏她的孩子不与她一条心,只管与自己的祖母亲近。
她气的差点吐血,可听说前些时候开国伯夫人又上门说亲,念着女儿的亲事,她少不得今日要来请安问一问。
谢叡珠等小娘子们都隔着珠帘坐在那边,有妈妈和丫鬟们过去奉茶和上果子,这边就是齐老夫人与几位太太、奶奶坐着说话了,照例问过姜氏的胎,得知一切安好,齐老夫人面上尽是和蔼的笑意。
“那就好,历来女子怀胎都是不容易的。我听说你身边的妈妈和丫鬟们都谨慎,素常拘着你让你少走动,其实倒可以多走动些,觉得闷了也来与祖母或是你伯母母亲她们说说话,还有大郎媳妇和四郎媳妇,她们与你是同辈人,想来更聊的来些。”
姜氏感恩地点点头,诚恳道:“孙媳知道,往后可要多多叨扰祖母,只怕祖母嫌我烦。”
齐老夫人笑了笑,嗔道:“怎么会,你只管来坐,我这里的茶果子可是从早管到晚的。”
众人闻言都哄堂大笑,只有二太太面色神情淡淡的,人人都在无视她,她更觉得浑身不舒坦。
她瞥了眼姜氏,语气古怪道:“三郎媳妇如今也是怀上了,那可要仔细些。说来你也是跟澄哥儿他娘前后脚进门的,澄哥儿都要四岁了,你这才怀上。虽然说三郎是庶出那也不打紧,到底是三房的第一个孙辈。”
这话说的可真是一下子让气氛冷下来了,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梁槐宁坐在姜氏身边都能发觉她气的浑身发颤,嘴唇蠕动着。
她也是出身好人家的,当日虽然知道谢叡瑧是庶出,可谢家家风好,何况隔着帘子见谢叡瑧人生的不错,也是个会疼人的,虽然家里父母颇有微词,但是三房三太太这个嫡母公正无私,她嫁过来也没受什么委屈。
如今二太太这话里话外庶出,倒像是多瞧不出庶出的身份似的,难不成庶出的就不是人么?
三太太当即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嫡出如何,庶出如何,总归都是自家孩子那都是好的。最怕的那就是如珠似宝疼到大,结果浑然不体谅自个儿母亲的,那才是大大的不是。”
二太太知道这话在指桑骂槐,可她也什么都不管了,当即就扯了扯嘴角讥讽道:“哎哟,这就护犊子了。三郎这个庶出平日惯会做人讨好你这个嫡母的,啧啧,我就瞧着将来六郎长大娶妻,你是否一碗水端的平,真是可笑。”
“你好端端扯什么六郎,如今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意欲何为?自己心里不畅快就要寻旁人的不是。”三太太瞪了她一眼,啐道。
二太太瞧她这样子一下就忍不住了,嚯地起身正要发作,齐老夫人冷冷淡淡地望着她,扬声道:“如今我且在呢,你这个做长辈的浑然没有长辈样子。枉三郎和三郎媳妇叫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