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瑛儿嫁到武康侯府, 那到底是高门大户, 瑛儿往后又是要做侯夫人的, 嫁妆自然不能被小瞧了。母亲这般好意, 媳妇要听瑛儿多谢您。”
不料齐老夫人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茬,嘴角含了几分冷然道:“照你话里所说, 若我今日没如你的意, 那便不是真心疼爱瑛丫头了?”
二太太一怔, 瞧着齐老夫人脸色已经不像方才那般慈和,她到底还是慌了神解释道:“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瑛儿的嫁妆也是她往后在婆家立足的脸面。我们家是国公府,当年大姑奶奶出阁时那是何等风光十里红妆,如今到瑛儿自也该照着一样的例来才是。”
早知道二太太此人有多么厚颜无耻,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齐老夫人也不觉得奇怪。
齐老夫人抬眸给林妈妈使了个眼色, 林妈妈便让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都退下了, 转而将门关上。
齐老夫人嘴角流露出几分鄙夷来, 她敛了嘴角笑意,轻斥道:“你给我跪下!”
二太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呼吸一窒, 勉强笑着道:“母亲,您……”
“再敢啰嗦, 我直接对外说你身子不济,待瑛丫头的亲事过后打发人将你送到庄子上去颐养天年。”齐老夫人发了狠心,怒目道,“我素来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自打老二过世后,家里待你百般容忍,瞧着你这些年就算再有不当之处都念着你照顾孩子不容易,可如今呢?倒是成了你得寸进尺的手段了。”
“可你扪心自问,你如何当得起家里二太太,当得起几个孩子的母亲。你当我为何今日还容得下你?那是因为老二是个真正的好孩子,他至纯至孝,生平只在娶你这事上头一回逆了我与国公爷的心意,而后他英年早逝,我如今念起他来都于心不忍。你如今却愈发不成样子了,三番五次的造次。你今日给我听仔细了,瑛丫头的亲事不许你多啰嗦,而后待五郎娶妻后,你若是想分家尽管分去,我绝不拦着。可有一样,瑛丫头和五郎的亲事,你都不许再沾手。”
齐老夫人嫌恶地望着她,又吩咐林妈妈一会儿领着人到二太太院里去取她拟好的嫁妆单子,将物件都挪出来放到二娘子的库房摆着,过些时候她再按着例添些,再有家里亲戚们的添妆,那便很像样子了。
康宁阁里,梁槐宁今日难得有些雅兴与茗雾和新芽研究香方,都是京兆流行的那些,她得了空闲便自己钻研了一会儿,打发些时间。
新芽在一边称着香料,一边笑着道:“二娘子亲事好歹是定下了,前头真是一波三折了。如今武康侯府与咱们府里也算是门当户对,那位郎君是家里长子,以后要承袭爵位的,这般想着也是如了二太太的意。”
梁槐宁瞥了她一眼,轻声道:“高嫁女,低娶媳。二太太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过日子就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高门大户也有腌臜烦心事许多的,只盼着二妹妹这回觅得好姻缘,往后顺顺遂遂的就是了。”
她倒想起来,按着规矩,她们这些做嫂嫂的也该添妆才是。梁槐宁手上动作不停,一下子就想起来库房摆放的有一对和田玉镯,玉质甚好,谢叡瑛性子温和恬静,往日瞧她也不怎么喜欢穿金戴银,有时候只是素净大方,那对玉镯正是相配,再挑几样副礼便是了,不显得寒颤。
新芽笑着点头道:“说起奶奶跟郎君还不是这样,起先还不是不相识,慢慢磨合就熟起来了,如今还不是蜜里调油。今晨郎君离开时,娘子还睡着呢,郎君还嘱咐咱们莫要唤您起身,让您多睡一会儿。”
梁槐宁笑了笑,柔声道:“好了,你们一点小事说的没完没了了,这些话在我跟前说说也就是了,可别往外头乱说。”
新芽俏皮地吐了下舌头,没过一会儿秦妈妈就来了,她手里正捧着一盏桑葚乌梅饮过来,嘴上带着笑意督促道:“奴婢到厨房熬的,奶奶夏日贪凉,这不来了月事就觉得不大舒坦,快喝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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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槐宁笑着从秦妈妈手上接过,软声道:“还是妈妈仔细,我就喜欢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