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老爷和郎君们一桌,女眷一桌,中间隔了一道屏风,众人都喜气洋洋吃起酒来,而后说了许多恭贺的话。
谢叡珣被三郎君谢叡瑧灌了些酒,他素日滴酒不沾,可今日到底热闹,一时不好推辞便沾了些酒,席面散了时人就有些醉醺醺的,面上泛起一团团绯色来。
文煦搀扶着自家主子,谢叡珣醉酒之后人就有些意识不清楚,他一面脚步漂浮地往前走,t一面嘴里不停嘟囔着话,文煦哭笑不得只得嘴上敷衍着。
梁槐宁孕吐不舒服,长辈们都体谅她,是以晚上的席面便没有去,但今日是极大的喜事,她一直候着谢叡珣回来,想要亲自为他道贺。
左等右等却迎回了一个身上沾染着酒气的人,梁槐宁的神情与文煦如出一辙的哭笑不得,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她微微蹙眉颇有些嫌弃,秦妈妈那边忙道:“哎呀,郎君喝醉了酒,这味儿太冲了,今儿便不能与奶奶歇一处了。还劳烦文煦小哥一会儿将人扶到书房去吧。”
梁槐宁掸了掸帕子,点了点头,她忍着不舒服和声道:“明早起身,记得准备一碗醒酒汤。”
她脑子昏昏沉沉的,耐不住也就歇下了。
第二日,阳光撒进了屋子里头,梁槐宁睁开眼睛便觉得神清气爽,院里仿佛有动静,茗雾领着丫鬟们捧着热水进来时,她凑趣儿笑道:“今儿郎君休沐,人在书房呢。说是奶奶醒了便知会他一声,要陪着奶奶一起用早膳。”
梁槐宁点了点头,洗漱过后换上家居服便让人请谢叡珣过来,谢叡珣瞧见她脸上浮现几分愧疚的笑意来,他解释道:“昨日三哥非闹着灌了我些酒,我不好推辞,因此回来便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抱歉。”
梁槐宁眨了眨眼睛,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郎君是愈发见外了。”
他一早在书房醒来的,人觉得纳罕,而后传了文煦来,文煦便解释了一番。
他当即便想着梁槐宁如今有孕了,他没好好陪着她,反而喝醉了酒扰着她不好歇息,一时愧疚涌上心头,当即便揽着梁槐宁坐下。
瞧他小心翼翼,事无巨细的模样,梁槐宁挨着她坐下,才要拾起筷子来,谢叡珣便替她吹起热粥来,而后又夹了几样酱菜放进小碟子中,梁槐宁勾了勾嘴角淡笑道:“要真是这样衣来张口,饭来张口久了,怕是人要愈发懒怠了。我今日还预备着出门走走呢。”
“正巧,我陪你。”谢叡珣忙接上这话,平日休沐也总在书房多,今日正好陪着梁槐宁出门逛逛。
秦妈妈不免担忧地嘱咐了两声,夫妻俩派人告知了大太太一声,而后吩咐门房套了马车出门。
夫妻俩今日没什么要紧事,因此都颇有闲情,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停下。梁槐宁没让茗雾等人跟着,谢叡珣下了马车后伸出手将她扶下来,街上人有些多,他小心地护着梁槐宁,二人并肩向前走着。
梁槐宁脸上盈着笑意,心情显然极好。有时候待在府里觉得闷得慌,出门了即使不做什么,视野开阔了也觉得开怀,她打开了话匣子便滔滔不绝分享着见闻。
谢叡珣很有耐心,既认真听她的话,又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解释着,而后小夫妻俩走的久了些便停下步子,就近在沿河的茶坊坐下。
梁槐宁有孕用不得冰饮子,因此只要了蜜水,她捧着蜜水眼珠子仍盯着不远处的那家成衣铺,惹得谢叡珣浅笑道:“这样认真,近来锦裳坊那边如何?”
梁槐宁笑着道:“如今正一步步摸索着呢,前头颇有些稀里糊涂的。现下算是走上正轨,只是供不应求,铺子里的绣娘不够,正在想新的法子,而后衣料缎子的选择也要谨慎些,总之可有的忙。”
“充实些不错,不至于人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是要量力而行,从前听文煦说你隔三差五要去一趟榆林街,往后便将人请入府说话吧,两厢便宜些。”谢叡珣贴心道。
梁槐宁点了点头,坐久了正预备回去,不料不远处一阵挣扎声传来,那妇人气的满面通红,嘴里骂声不断,另一边的小郎君满脸戾色,一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