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佩英心里,甭管局势有多差,她三口人饿不死是一定的,有空间。

至于其他人,她的能力有限,也管不了那么多,往后甭管多乱,只要别将她米寿肚子亏着就行,她就能保证这点。

按照现代时间段,晚上得十点多了,宋福生才背着米寿,一手扶住冻透的闺女进屋。

可给钱佩英心疼坏了。

闺女张嘴叫娘,嘴都木了。

带去披在身上的棉被,被头有冰碴。

一看就知道是用棉被捂头上,来回哈气结的冰。

闺女随身佩戴的弩,铁质品,放在屋里没一会儿竟缓霜。

钱佩英怀疑用舌头舔一下都能将舌头沾上面。

那可是别在孩子腰部的,在衣服里头,就可想而知闺女那身上有没有热乎气了。

钱佩英蹲在炕边给宋茯苓脱下鞋,两手一捂闺女脚,拔凉。心里有点生宋福生气。

大伙的事儿,瞧给她孩子冻的。烦人,恨不得掐老宋一把,拧他大腿肉。

“快在你这小屋将衣服脱了,我让你爹别进来,脱了进被窝暖和。”

钱佩英又一边呵着:“她爹,你不许进来,”一边又爬到大炕上,给米寿往下冰凉的衣服,给扒溜光塞被窝里,用两条大被压孩子身上:“不许动,姑去给你们舀热水喝。”

第四百二十九章 谁家孩子谁疼(二更)

钱米寿骨碌一下爬起身,小身板披着棉被。

话说得明明白白的:

“姑母,我没冷。

在大棉被里捂着,就是啥也看不着。

不敢乱动,窄窄的一条就一直躺着,一动不动。

怕看不着掉下车给奶和姐姐添麻烦。

可下到家了,我可不躺了。

姑母,挨冻的是姐姐和奶奶。

奶奶棉帽子让人抢啦,就剩外头的一块灰布。

俩人下去拽牛车,老牛不走哇,一点儿不听话,棉被都在我身上,她俩拽好一会儿,指定冻够呛。

今儿奶奶和姐姐很是受罪。”

钱米寿皱着小眉头,一摆手又冲钱佩英道:“姑母,这么的,你快去拾掇饭,让奶奶和姐姐肚里有食热乎些,然后你再给做个姜糖葱白饮,让她俩喝喝,驱驱寒。”

“噗,”隔壁炕上,宋茯苓听乐了,结果一笑大鼻涕出来了,手上还举着面霜盒,正准备挖一点往鼻子和颧骨抹。

钱佩英被这俩孩子也差点气笑。

一个跟小大人似的,说话一套一套,条理可清晰了,还会安排人。

姜糖葱白饮都出来了,咱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一天就没有一个五岁孩子不晓得的事。

另一个,钱佩英更服:

“闺女,那都冻得手指伸不直了,进屋不用热水擦擦脸,不用被子捂紧了,先擦油?”这都不知道该咋美了,啥情况了还美。搞不懂这些年轻孩子。

宋茯苓摆摆僵硬的手,也轰她妈走。

快去端饭得了,别管她。

本来被冻的心情就不好。

“我鼻子都擤破了,皮肤太嫩,嘴也裂了。”那还不得抹点儿油,都给皮肤冻抽抽了。

衣服破不要紧,赶明花钱咔咔买好衣服,皮肤坏了那是能用钱买来的吗。

而且这回宋茯苓终于理解,为什么好多老人有擤完鼻涕顺手就抹炕沿,或者顺手就抹哪的毛病了。

今儿,她也擤完鼻涕抹牛车板子上了。

兜里手绢拿出来才擦两下,不小心没抓住,一股风就给刮走。

风雪特别大,追都追不上,那手绢轻飘飘的,被风吹的都能一路超速撵上她爹,而且也看不着吹哪去了。

宋茯苓拿起棉袄袖子凑进油灯一瞧,嗳呦我去,给她自个恶心够呛。

手绢吹走后,她就用袖子蹭鼻涕,后来袖子都用不了啦,那袖子被她蹭的也没有干净地方了。

然后冷风结合鼻涕,一冻,面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