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擦。”

“我一个小难民,一走一身汗,擦啥五分钟后都素颜,抹完脸就得和泥。”

宋福生不乐意道:“行了,别挑剔我,有能耐你们进去。东西拿出来又送不回去。茯苓出去,我要换衣裳,咱抓紧时间,这么一会儿过去十分八分了吧?你奶再寻思咱仨掉茅坑里。”

钱米寿眼巴巴的盼啊盼,他最亲的家人终于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能当小宝了。

而不是宋阿奶让四壮和牛掌柜去挑水,给他往破席子上一扔,没人管没人问,放眼十米外没人,别家也不让小孩子们过来和他说说话。

这回终于有水,不用古代破白酒给娃擦身体降温了,钱佩英赶回来第一步就是兑温水,用毛巾给米寿里外擦洗身体。

擦洗完,将厚衣裳全换掉塞包袱里,给米寿套上她带花边的睡衣,让娃当裙子穿。

除了领口大了些,瞧上去可带劲了。再给梳俩小辫儿,跟个小闺女一模一样。

宋福生是给娃抱怀里,把温度计悄咪咪塞到米寿腋下。

只几十秒,测量就结束,蜂鸣提示音响起。

宋福生冲钱佩英说:“三十八度五了,快给冲药。”

钱米寿仰起小脑袋瓜,一脸惊奇指着电子体温计:“姑父,这是啥?有音的。”

与此同时,马老太忽然大嗓门炸了,硬按住宋茯苓,死命掰开小孙女的嘴,哭天抹泪吓懵道:“哎呀老天爷啊,我孙女这舌头是怎的了,呜呜,不好了,三儿啊,快来人!”

宋茯苓:“……”

她就很尴尬啊,偷吃冰淇淋,忘了吃完椰子灰舌头会发黑了,这可怎么解释。

第七十五章 无奈(一更)

天热的厉害,人心也跟着焦躁。

马老太挥舞胳膊痛捶宋茯苓后背:“怎就会那馋,怎就会这么馋,不认不熟的就敢往嘴里塞,我让你塞。”

捶孙女捶的,马老太打完几下后,自己先热的累的呼哧带喘。

宋茯苓挨打是源于她爹那个撒谎精及时上线,说她是上厕所时看到有野果子,嘴馋撸下就吃,舌头才发黑,不用大惊小怪。

听听,这理由编的多么不经心,挨揍了吧?

宋福生也没想到他老子娘听完挥拳头就捶,皱眉拦住,呵道:

“干啥啊娘,打我们干啥啊?多大了你打,我都没打过她一个手指头,你这是打给谁看哪!”

宋茯苓被她爹拦在身后,轻拽了下宋福生衣角:“没事儿,爹,你别吵吵,我奶是吓坏了。”

钱佩英也紧着对宋福生挥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忙完米寿就下河去洗洗凉快凉快,别在这掺和了,快走。”

钱佩英能这样说话,是因为她看到了马老太吓得手都哆嗦了,那是一点不装假,刚刚吓得脸色也变了,指定是以为她闺女舌头发黑中毒了呢。

宋福生在这大嗓门,附近这些家都看了过来,嗷嗷的大声和老太太喊,老太太面子也抹不开。

再说,唉,也是好心,真拿茯苓当回事儿了。

而宋福生听媳妇话,离开是离开了,只不过在离开时几步一回头还在不乐意地嘟囔道:

“我都和你老说过了,女孩子脸皮薄,别当着人前开口就骂。

你老可倒好,现在又举手就打上了。

孩子吃野果子为了啥?为了啥不认不熟也敢往嘴里塞?

穷,渴,饿,没吃没喝的。

是咱们这些大人没能耐,孩子们一个个够听话了,有火你和她发什么。”

钱佩英只能再次挥手说:“赶紧走你的吧,真磨叽。”

宋茯苓也尴尬站在原地,搅着手指头心想:

要不是刚刚真的有偷吃过冰淇淋,那个甜啊,好甜好爽好好吃,舌头黑是偷吃造成的,差点就真得带入老爸的话落泪了。

说的真像那么回事儿。

钱佩英说女儿:“你也走,去找桃花他们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