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往死里打,野狗死不了的!”

身旁一声声起哄拱火,把气氛往暴力的尽头置人于死地的地步带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他们似乎都想知道野狗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连续六天上台,一场比一场暴力,他们就没见过这么缺钱、这么不要命的人。

其实秦时野并非是因为缺钱,也不是不要命,这一次连续上台,他只是想报答南康三年前收留他打拳的恩情罢了。

这一场打完,他就不欠任何人人情了。

“砰!”

拳赛才开始没多久,秦时野就明显落了下风。

一米九的大个子,愣是被人举过头顶,狠狠甩在地上,发出肉体砸在地上的、重重的声音。

“秦时野!”

“漂亮!”

沈宝儿紧张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的叫好声里。

“趁现在,踢他啊!”台下的人开始指点江山,冲着秦时野的对手大喊,要他乘胜追击,往死里打。

秦时野撑着手从地上起来了两次都没能站稳,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昨天脸上才止血的伤,在第一拳就被打得又破了相,血水混着汗水沿着面庞流下。

他抬手抹干,没一会儿脸就又被染红了。

“狍子,你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秦时野警惕地盯着对方,在出拳前,问了一句。

他不相信他们这一场只是简单的拳手切磋,也不相信除了明面上这些赌注之外,他们背后没有更深的目的。

“野狗,怪只怪,你只是一条野狗。”那个被称作狍子的人冷笑道。

说罢,两人便再次打了起来。

袍子的状态明显是为了今天,准备了很久,出拳、避拳、反击,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相比之下,秦时野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差太多了。

“打了你六天,就停在我这儿了吧。”狍子终于找到机会,将秦时野的头夹在胳膊下,控死。

被粗壮有力的胳膊箍紧,秦时野的脸色由浅变深,憋得一脸紫红。

待他因为窒息,四肢渐渐变得无力时,狍子还特地转了个方向,将他的脸面向台下,一下下地出拳,打在他的头部。

“嘶真狠啊!”

“狍子,给我们表演个手撕耳朵看看,哈哈……”

台上打得越狠,台下越是兴奋,像嗑药一样,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想看别人被打得血肉横飞。

血肉横飞,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沈宝儿已经看不到秦时野脸上有一块好皮,比上次掉的那一大块,还要可怕。

她了解过一些拳击比赛的职业伤,朝头部打,视网膜会被打掉、鼻梁会被打断、耳朵会被打聋,甚至还有可能会被打成植物人。

秦时野已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双眼泛白,为什么还不停下?

沈宝儿急于想知道台上为什么还不宣布胜负,她挤开人群上前,想要提醒那个从来不管拳手是不是动作违规的裁判,赶紧读秒。

可她跑到台前才知道,那个冷眼旁观的裁判,早就不在拳台边了。

“死狗!”

秦时野终于被松开了,可是他双手早已没了知觉,没有撑着地面缓冲,整个身子就这么直挺挺地摔在台上。

头部撞在地上,弹了弹,双眸渐渐闭上,口中、脸上、脑后,渗出的血慢慢染成一滩。

她看到了……

在晕过去之前,秦时野唯一觉得难堪的,不是被人当狗一样打,而是被沈宝儿看到了自己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

“秦时野!”

他就倒在距离她一米多的地方,拳击台又高,沈宝儿清楚地看到他血肉模糊的脸。

她吓哭了。

绕着拳击台找阶梯冲上去的时候,秦时野已经先一步被人抬下拳击台。

那些人脚步匆匆,还准备了不少医用设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