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洺不知道这件事，他更不知道什么心愿之力，这个办法也不能彻底解决谨元青的寿命问题，还会让阮清洺也陷入危险，”闻今朝说，“我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他把去地府的事情告诉给桑至，小蜻蜓听完后想了很久，他说：“你会死在那里吗？”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闻今朝笑着说。

“这件事，你给那个驭鬼师说过没，”桑至说，“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闻今朝说，“也没在一起。”

桑至“嗯”了声，他没劝闻今朝别去地府，也没再说把阮清洺带来的话，他只说：“谢谢。”

现在的花店就像是一个小型观影厅，半空中放着桑至的回忆，在那段回忆里，桑至还是小蜻蜓，谨元青也还是小锦鲤。

乌鲤在水里吐着泡泡，蜻蜓就停在河边的野草上看着他。

当乌鲤在河面冒出头时，蜻蜓就会立马飞过去，用翅膀拂过他头顶。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视线从播放的回忆中移开，桑至问他，“真不给驭鬼师说？手机信号在地府可用不了。”

“说一声吧，但我还没想好理由，”闻今朝拿出手机看了眼，“鬼门大开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只剩下一种办法能进去，天气预报说今晚还有一场大雨，如果刚好打了雷，那就有办法进入地府了。”

“这个办法不安全，”桑至顿了顿，又说，“算了，去地府本身也不是件安全的事。”

“谨元青就拜托你照顾了，”闻今朝说，“如果阮清洺回来时我还没回来，如果他到河边来找我……你一定要帮我瞒着，不要告诉他任何事。”

恶鬼 我爱你清洺。

桑至带着闻今朝回了家, 他用平板给谨元青下载了好多电影电视剧，又从衣柜里拿了几件小锦鲤的衣服，这些衣服闻今朝看见谨元青穿过几次。

他应该在桑至家里住了很久, 从家里的摆设就能看出来, 好多东西都是谨元青会喜欢的。

“你暗恋他这么久，这可太久太久了，”闻今朝说, “谨元青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知道也好, 不知道也罢, ”桑至带着他走出去, 关上门后说道，“只要我能陪着他就够了。”

回河边路上，闻今朝手机响了声。

屏幕上显示着“阮清洺”三个字，他费劲地在屏幕上戳点两下，终于打开这条消息。

阮清洺只问了三个字：还好吗？

回复的过程也挺困难。

爪子打字麻烦, 他拼音还差劲, 想回个语音消息吧, 戳半天又戳不上, 手写就更麻烦了……

桑至还在开车, 闻今朝也不好麻烦他。

毛茸茸的爪子笨拙地在屏幕上戳着，终于，他发出一条消息。

回复内容只有一个字：嗯。

这种回复看着挺冷漠的。

闻今朝还在努力戳着屏幕，他想再多回复一条, 至少能显得没这么冷淡。

下一秒, 阮清洺的消息又来了，还是两条。

第一条回复是六个点。

第二条回复是：不用再回，我要开直播了。

捧着手机的狗爪愣在那里, 一直愣到桑至喊他下车。

闻今朝给桑至加了水流保护罩，又把他们的手机都保护起来。

在去河底之前，桑至还在岸上深呼吸好几次，闻今朝能看出来，小蜻蜓心底十分紧张。

在他们到达河底时，小锦鲤依旧躺在那块大青石上。

桑至快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一脸心疼地看着。

闻今朝也在边上低头坐着，一句话都不说，盯着那些从脚边路过的小鱼小虾愣神。

小锦鲤的鱼尾还是在渗血，红色的血任由水流带着到处游，闻今朝就算是低着头都躲不掉，那抹红色总是会晃到他眼前，一遍遍地提醒他谨元青真的快死了。

脑子里是乱的，耳边的谈话声也一直没有停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