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池最从未幻想与薄望津长长久久。
与他们的关系好和不好无关。
离开他是早晚的事。
区别只在于,是谁决定的那个时机。
电梯忽然打开,打断了池最的思绪。
薄望津竟然正好站在门口,看起来却不像是打算下楼的样子。
池最不确定周围有没有别的同事:“薄总……”
明明刚才还气压低沉,看到他的时候,她却又如释重负。
薄望津好像有种魔力,会让她觉得,什么事在他面前都不是问题。
天塌下来,他都会顶着。
他在听到她的称呼时变了脸色。
池最连忙改口。
“主人。”
“你去哪儿了?”薄望津站在电梯边,问,“IT部的人说你突然下楼了,半天没回去。”
“我去接待了一个人。”池最犹豫着说。
她不太想让他知道池卫彪的事。
虽然薄望津本来就知道她的家庭关系不和睦,可是这种画面在他面前赤裸裸地上演,是另一回事。
就好像把她剥开了一样。
残忍地,成为一种景观。
让人或同情或可怜。
池最没有忘记薄若邻的嘱托。
“对了,昨天Winnie托我把新的水杯给您,我放在办公室了。”
池最边说边往里走,到公司这么久,她还没回去过办公室。
她从包里掏出钥匙。
挂坠碰撞。
声音传入两个人的耳中,有种熟悉的感觉。
池最把钥匙插进锁眼,拧开门,低着头,忽然说:“谢谢您保留着我的挂坠。”
薄望津不知道薄若邻与池最的对话,疑惑地挑眉。
明明钥匙在她手里都有些日子了,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感谢他。
再说了,他只是放着她买的东西而已。
有什么可感谢的?
还不如感谢他提供了一份工作,现在应届生就业可不容易。
听不到背后的回应,池最却也不想回头。
她苦笑一声,继续说:“我挂在包上的那个后来都弄丢了,没想到您居然还保存得这么好。我一直以为……您看不上这种便宜的东西。”
“不会。”薄望津说。
他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给他的任何东西。
以前池最可能不信。
就算薄望津那么说,她也会自我洗脑成金主对金丝雀的宠爱之词。
总之一旦关系和金钱产生连接,就会让人无法确定其中的真实度。
其实薄望津自己都觉得,他也有富家子弟的通病。
因为不缺物质,所以额外追求其他方面的东西。
他知道池最条件如何,从不指望她在这方面与他匹敌。
他看到的,只是她非常努力地,想要把她能想象到的好东西给他。
小猫只有两个罐罐,却还是愿意分一个给主人。
小猫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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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最拿起桌上的水杯。
递给薄望津。
薄望津瞥了一眼薄若邻做的简单包装:“拆开。”
池最解开顶端的蝴蝶结,用剪刀划开封口处的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