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怎么答应我的?”

“可现在是工作时间。”池最犹豫。

“秘书部的实习生都不怎么叫我。”

“那我再适应一下……”

太有礼貌有事也是个烦恼。

池最还没有得到他的工作反馈,又问一句:“那刚才的安排,可以吗?”

薄望津颔首:“可以。”

“我这就去给他的秘书打电话,看看哪一天他们有时间。”池最说。

“不用。”薄望津却阻止她,“你把餐厅的地址和预留的电话给我,我自己和他们联系。”

“……好。”

池最虽然觉得有点诧异,却也没说什么。

“稍候我用邮件把这些信息发给您……你。”

她改口得非常及时。

薄望津还没有来得及皱眉,就舒展开了。

“去吧。”

池最刚要转身,又想起来问题:“我明天需不需要穿得正式一点?”

薄望津主动请客的场合不多,感觉会很重要,普通通勤的装扮也许不太适合。

他都扭头去看电脑屏幕了,听到池最的声音,重新抬头。

“明天你不用去,下班以后就自己回家吧,我和Andrew去。”薄望津怕她不习惯,还说,“可以打车。”

打车倒没有必要。

她又不娇气。

这么近,她蹬着共享单车就回去了,总不可能小区保安还不许她进。

只是池最问:“为什么不让我去?”

“这次谈事要一个人喝酒。”薄望津回答,“你不适合。”

薄望津因为吃药的忌口,滴酒不沾。

和外商的生意还好说,和国内的企业合作起来,想真的一口都不喝,不太现实。

所以他只能找个人替他。

Andrew酒量不错。

恒参的那些人有分寸,也不劝酒,出不了茬子。

池最知道薄望津在保护她。

她却依旧蹙着眉头。

薄望津叹气:“如果是任何一个女员工遇到这种局,我都不会让她去的,这不是对你的特殊优待。”

“我知道……”

可池最依旧没有离开。

这样的场合,让她不出席,的确是保护。

但同时,也把她排除在了这场角逐游戏之外。

她理所当然地被用一种友善的方式,剥夺了竞争的权利。

薄望津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

池最不说,他却了解她的想法。

多年来的底层生活让她习惯了独立,极力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生怕被别的竞争者挤掉位置。

所以每个显得她不那么“有用”的地方,池最都会感到失落。

产生一种随时被淘汰的危机。

她害怕被取代,害怕被淘汰。

“业务三组的东西,你不是没去看吗?”薄望津说,“他们的进度有点慢,交上来的有点小问题,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复。到时候你加个班,帮他们审阅一下。这点东西,你应该能独立处理。”

池最用力点头。

“可以的。”

并不是只有在餐桌上与人喝酒才叫价值,那是最低级的。

她完全可以在别的地方继续用功。

“嗯,回去工作吧。”

“好,谢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