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执行已经撤销,他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的必要。

如果他还坚持来公司骚扰她,池最只能再选一次报警。

刚刚结束会议,池最回到办公室,发现生活手机里有两个未接来电。

都是张阿姨。

连着打两遍,恐怕是重要的事。

池最想也没想就拨了回去。

“张阿姨,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最啊。后天,你去吗?”张阿姨说得含糊其辞。

池最听不懂。

“后天?”

“是啊!”

“去哪里?”

“就你爸……”张阿姨脱口而出,愣了一秒,惊诧地问,“你还不知道?”

她应该知道吗?

池最蹙眉:“我把他拉黑好久了,我们平时不联系的。他怎么了,又骚扰你了吗?”

“哎哟,不是……”张阿姨矢口否认。

那怎么了?

池最追问。

可是张阿姨那话卡在喉咙,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唉。”她叹口气,“我也是前两天听说的,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就是你爸他好像……出意外,没了……听说是突发心肌梗塞,没抢救过来,后天在殡仪馆办葬礼。”

池最的眼睛跳了一下。

她花了好半天才处理完张阿姨口中的信息。

“我爸?”

“对。”

“池卫彪?”

“是……唉,小最你,你也……”

张阿姨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池最。

她和池卫彪的关系一直水火不容,可他们毕竟是血缘关系上的亲人。

人的感情很复杂,哪怕生前恨不得掐死彼此的仇人,在听到对方的死讯时,也不全是拍手称快。

池最的脑袋白了一片。

她再回过神来,嘴里还在念:“没了。他、他死了?”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竟然就

池最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是在笑还是哭,只觉得五官互相拉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馈。

“是啊,我没想到你不知道这事儿。”张阿姨看不到池最的表情,听到她的语气,觉得她肯定还是有些难受的,“也是,你把他一拉黑,谁都找不到你。”

池最问:“您能把葬礼的时间和位置发给我吗?”

“可以啊。”张阿姨回答,“……但你去之前,要不跟他那老婆说一声?”

张阿姨平时性格再冲,对生死还是有敬畏之心。

池最和池卫彪这一家子那么合不来,她担心葬礼之上,双方闹出幺蛾子。

到时候,还是池最吃亏。

“我知道,谢谢您了。”池最说。

她收了电话,对着电脑的屏幕出神。

几分钟后,张阿姨把葬礼的信息复制给她。

池最想给王春燕打个电话。

举起手机,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她的手机号。

倒是记得工厂的座机。

以前为了要钱,那串号码她倒背如流。

池最打过去,却占线。

工厂业务繁多,王春燕又正处理家庭变故,电话接不过来。

通话自动挂断,池最放下手机,想了想,却不再打第二次了。

她又给张阿姨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