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满意,示意旁边:“过来。”

这回池最不再推辞,听话地挪过去。

把他筷子拍到她的手边。

“吃。”

“那您……”池最正打算问,薄望津已经起身,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双干净筷子,再回来。

这顿早餐吃得很诡异。

池最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劲吃东西。

薄望津甚至都不在乎眼前的食物了,专心地盯着她,像在监视挑食的小孩。

池最不停往嘴里塞,两颊鼓鼓的,简直吞不下。

他想起她第一次吃鸡巴。

刚碰到喉咙就干呕,又放在嘴里不敢拿出来,最后让龟头把撑得鼓出来,两眼憋得通红。

小心翼翼地偷窥他,生怕他不满意。

“吃不下就算了。”那时他也是这么说。

池最如获大赦,一边喝水一边加速咀嚼:“我吃饱了,谢谢薄总。”

她却是截然相反的反应。

那个宁愿流泪也要硬吞下去的乖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面前的人只是池最。

薄望津觉得真可笑。

其实她的演技不算完美,听话的外表下,说不定总在暗骂他是难伺候的金主,和他待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只有他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们无比契合。

他看过多少虚与委蛇的表演,识破过多少伪装,最后栽在这里。

薄望津毫无征兆地起身离席,不知怎么就心情不善。

池最茫然地放下筷子,看着他的背影。

-

薄望津的私人行程不经过池最联系,所以她也不知道下午要见的是什么人。

到了时间,门铃准时响起,是个戴眼镜的文雅男人。

池最让保安放行,从鞋柜里找到一双男士拖鞋,在门口等候。

“叮”的一声,他到了。

男人看她的目光里有陌生和疑惑。

“您好。”池最微笑,自我介绍,“我是薄总的助理,您叫我Zoe就可以。”

他似乎对薄望津也有些了解,疑惑于为什么这次换成了女助理。

随后男人低头,看到她的拖鞋。

微微愣住,再抬头,认真地看她几眼。

“你好,Zoe。”

他的声音和表情一样温和,浑身遍布着无法言明的气场,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卸下防备。

“我姓何,是望津的朋友。”他说。

能够直接喊他的名字,看来关系匪浅。

“何先生。”池最颔首,领他进门,“薄总在楼上等您。”

她走动时,拖鞋的铃铛不停地发出响声。很微弱,但难以忽视。

男人对这里很熟悉,在她的示意下上楼。

池最在楼梯边听着。

他叩门三声,喊了薄望津的名字。

薄望津过去打开,两人说着话进了房间。

薄望津提前吩咐过,这两个小时不要去打扰,水也不送。

池最掐算时间,正好回以前的房子,把最后一箱东西收走。

等她拖着行李箱再回来,何先生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

24小时运作的中央空调把屋子吹得冷清至极,灯也没有开,偌大的空间黑压压的,更让人心慌。

池最以为薄望津还在楼上。

她打开客厅的灯,想去接杯水喝。

拖着这么重的东西,坐了这么久地铁,她累得口干舌燥。

“你去哪儿了?”

“呀!”浑厚沙哑的声音又把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