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1 / 2)

沈毅堂的脸顿时全黑了。

春生待腹中的食消散了些,这才吩咐备水沐浴。

待洗完澡,又将头发绞干了,这才发觉夜已经极深了,往日里这个时辰早入睡了,春生这才走到床榻前。

瞧见那沈毅堂紧紧地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走过去,往他额上探了探,见温度正常,只盯着他的眉眼瞧了片刻。

忽而脱了鞋子爬到了床榻上,从床头的暗格里寻了一盒药膏出来,又下床寻了一捆白布与剪子过来。

来到床尾,轻轻地将沈毅堂的右腿裤脚撩起了,膝盖那里正捆了一圈白布。

春生轻手轻脚的拆开,膝盖骨上被蹭了一大块皮,皮肉模糊的,瞧着只有些吓人。

还是下午他吃醉了熟睡时,忽而想起那杨二的话,说是下马车时摔了一跤。

春生一时想起,又瞧见裤子被蹭坏了一块,染着点点血迹。

因外头穿了一身深紫色的常服,隐隐遮住了黑色的裤腿,一时并没有注意。

待撩开一看,这才发觉破损的布料已经粘在了皮肉里。

便是喝醉了熟睡了,她整理伤口的时候,还瞧见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会儿春生轻手轻脚地,见他闭着眼,面色平静,这才放心的重新上了药。

一时,整理完了腿上的,又小心翼翼的抬起了他的臂膀,左臂上的烧伤已经过了七八日了。

然而许是这几日并未曾好好的上药调理,碗口那么大的一块皮仿佛被烤熟了似的,又红又肿。

原本起的血泡这几日消了,但那一整块红肿不堪的皮肉,瞧着依旧狰狞。

春生一时瞧了,心里只有些复杂。

不由便又想起了当年,她将他一把给咬伤了,那一整块皮肉差点都被她给啃了下来。

思及至此,春生不由抬起了沈毅堂的左手,大拇指的那个位置还残留着一圈深深的齿痕了。

这样霸道蛮横的霸王,谁能伤得了他分毫。

然而,每一次受伤仿佛都与她关。

似乎,他们两个在一块,不是她被他欺负得遍体鳞伤,便是他被她伤得血肉模糊。

春生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半晌,只用手蘸了蘸药膏轻轻地抹在了伤口上。

他的臂膀微微一抖。

春生忙低着头往那伤口上轻轻地吹了吹,抹一下,轻轻地吹一下。

一抬眼,便瞧见那沈毅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了,正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着。

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块儿。

春生微微一愣。

只不知他究竟是何时醒的,还是压根就没睡过去。

半晌,春生微微咬着唇,只立马垂着眼,神色淡然的继续替包扎着。

一时,包扎好了,春生立马起身下床,然而此刻手臂忽而一紧。

下一瞬,春生只觉得被一道大力拉扯着,一时身子不稳,春生猛地跌倒在了沈毅堂的胸膛。

春生不由轻呼了一声。

她手上还握着一把剪子,横在了两人之间。

春生吓了一跳,立马挣扎了起来。

沈毅堂却是伸着一只臂膀紧紧地将她摁在了怀中,如何都不放开。

春生急忙之间只忙道着:“你小心剪子――”

那剪子在挣扎间只对着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脖颈,对着他的喉咙。

沈毅堂却是将她搂得紧紧地,越搂越紧,那只受了伤的胳膊也伸了过来,只紧紧的箍着她的腰。

许是牵动了伤口,嘴里“嘶”了一声。

却仍是不放开,只死命咬着腮帮子。

咬牙切齿的对着她道着:“所幸给我一剪子好了,横竖全身都是伤,也不差这一道――”

春生听了他的话微微怔住。

挣了片刻,见他全然不管不顾,生怕手中的剪子不长眼戳到了他的喉咙,又怕挣扎间碰到了他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