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之后觉得自己好了很多,刚准备掉头走,就被随后赶来的陆慎骂了一顿。
“又去哪里?要货不要命了?你自己什么身体,你一点数都没有吗?”
“冯立业那个老狐狸,应该之内不会给任何人回话的,今天一早赶过去的那个客户也还在厂里等他呢,今晚对他而言是个不眠之夜。”
“你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晚上再去工厂转悠转悠,我们已经尽人事,剩下的事情就只有听天命了。”
我被安排在了一个单人间。
那医生对着陆慎直摇头:“怎么这副身体还到处乱跑?炎症并发的话,她肯定吃不消的。”
陆慎没有辩解什么,只道:“麻烦医生开点药,让我们带着,我们明天还要赶火车。”
对方吃惊道:“她这个样子还要赶火车吗?你们要去哪里?”
陆慎道:“我们要北上。”
听着那医生在我旁边大呼小叫,我怀疑陆慎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我有点头疼,伸出手在额头处按了按。
有一双手从侧面伸了过来,轻轻地打到了我的手,接替了他的工作。
我听见他对医生说:“麻烦您,记得帮我们开药吧。”
我看着陆慎的脸有点恍惚,好像和记忆中的谁缓慢地重合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很不一样,无非就是太久没有人这样关心我罢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心想,这条路真是孤独啊。
然而没等到第二天早上,那天深夜陆慎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点伤。
还没等他开口,我就立刻质问道:“谁跟你动的手?”
他一怔愣,然后说道:“没谁,我来就是想说,明天不用去纺织厂了,那批货被截胡了。商会那边出的价格比我们高很多,姓冯的狐狸二话不说就把合同签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半晌后我问道:“所以你是跟薛一诺打得架?”
第17章 17
17、
他面不改色的应了一句。
“冯立业怎么知道我出不起那个价格?是薛一诺从中作梗了?”
陆慎没有吱声,但我只要稍微一思索,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他伪造了我的财务状况,是吗?又或者说他向对方提供了我们的底价。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违约金应该定得很高,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已经取走了第一批货。”
陆慎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嗯”了一声后,久久没有说话。
我看见了窗外有月光照进来,是光亮但没有任何温度的。
我伸出了手,月光从我的手缝中溜出来,照应在床单上。
我缓缓说道:“看来我的示弱没有起任何作用,薛二少还真是郎心如铁,不,他的一腔柔情都留给了许露。我早就应该猜到了,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陆慎将陪护床放了下来,用被子将头盖了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一句:“休息一会儿吧,天亮咱就走,这南方的人都是奸商,玩不起咱还躲不起吗?货物的事情我再打听,我就不信了。”
可我跟他都知道,不信也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不会丢着一大堆的工作,跋山涉水到这里来。
但陆慎知道我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所以他也不想说泄气的话。
没想到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竟在医院碰上了薛一诺和许露。
两人并肩站在问诊台正在做登记。
那护士台都见了陆慎出声道:“陆先生,唐医生昨晚有把药留下来,交完费您就可以拿走了。”
这声音一出,背对着我的两个人立刻回了头。
薛一诺又问那护士:“她开的什么药?”
那护士是不明所以道:“您是说许小姐吗?我们不建议她吃药,西药里有很多成分孕妇是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