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弄清楚自己的定位，对于颜家人来说，你才是那个外人。”颜晟怒极反笑，“但你不配做人。”

他冷冷看着她：“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颜菲菲跌跌撞撞跑出去，狼狈得像一条被赶出家的狗。

我站在画室天台，看着远处一抹金色的落日。

身后，林许墨披着西装外套走来，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你又看发呆了。”他笑着说，“你是想画这片天吗？”

“不是。”我摇头，转身轻轻靠进他怀里，“我在想，我好像真的......开始相信未来了。”

“那真巧。”他低头吻了吻我发顶，“我也是。”

23

被颜家赶出门后，颜菲菲睡在廉价旅店的单人床上。

她打遍了所有认识的人的电话，没人愿意接。

最后，她想到了周明远。

她几乎是跪着爬到周明远别墅门口的。

雨刚停，地面潮湿。她跪着按门铃，敲了二十分钟才有人开门。

助理一看到她就变了脸色，正想关门，却被她死死拽住门缝。

“让我见他，就五分钟......明远......让我见他！”

助理冷硬道：“周总吩咐过，不见任何人，尤其是你。”

“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但我真的无路可走了......他是我唯一的希望。”颜菲菲哭得妆都花了。

也许是她的哭声太大，扰乱了别墅内的安静。

门口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周明远。

他穿着一身黑衬衫，眼睛红得骇人。

颜菲菲一愣，喃喃喊：“明远......”

“你还有脸来？”他的声音低沉到极致。

颜菲菲抖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闹这么大，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

啪

巴掌声在空旷的庭院响起，格外刺耳。

颜菲菲被打得脸偏到一边，脸颊上很快浮现出红肿的指印。

“你喜欢我？”周明远嗤笑，眼里是压不住的怒火与痛楚，“你喜欢我，就编造谎言、挑拨离间、陷害别人？你喜欢我，就拿我当傻子耍？”

颜菲菲猛地抱住他的大腿，声音哭哑：“我没有！我只是怕你回头看她！我怕你又心软......明远，我是爱你的，我真的爱你......”

他猛地甩开她：“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因为信了你，失去了她？”

“我本来......可以回到她身边的，我本来......还能补偿，至少还能让她再多看我一眼！”

“可是你把她推得更远了！”

他说完这句话，声音已经颤了。

颜菲菲呆住。

她从来没见过他哭。

可现在，他红着眼眶、整个人像被剜去心脏那样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句仿佛都是鲜血写成。

“从今天起，婚约取消，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

颜菲菲愣在原地，跌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她终究还是把最后一根稻草也弄断了。

两天后，我正在画室上色，手机忽然响了。

“周总在楼下。”前台小姑娘小声说，“他说......一定要见您。”

我手里的画笔一顿。

阳光从窗子斜斜洒进来，落在画布上那片海面上，金色波纹翻涌，却照不暖心口的冷寂。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让他上来。”

没过多久，画室门被轻轻推开。

他出现时，头发略乱，眼下浮着青黑的阴影，穿着整洁却明显一夜未眠。

我站在画布前，没有转身。

他一步步走来，最后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