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眼角却湿了。

“你认真的吗？”我看着他。

“当然。”他看着我，认真得像在说一场协议，“你妈可以管我，我不还嘴。”

“那我呢？”

25

“你骂我，我也不还嘴。”

“你撒谎。”我笑得弯了眼睛。

“......可能会顶嘴，但绝不凶你。”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指，“颜清，我可能不是最完美的男人，但我愿意一生一世为你努力。”

我一怔，心头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以前我总以为喜欢是要轰轰烈烈，要捧着心跳去赌一场结局。”我轻声说，“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喜欢，是能让人愿意停下来，好好过日子。”

他垂眸看我，温柔至极。

“那我们开始过日子，好不好？”

我点头。

“好。”

他忽然打开口袋，从里面拿出一枚小小的戒指盒。

“虽然正式婚礼还有段时间，但我想......”他低头亲了亲我的手背，“从今天起，先跟你妈领个‘入门许可’。”

我又想笑，又想哭。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素净的银戒，只有戒环内圈，刻着几个小字

“颜清。”

林许墨替我戴上戒指，然后郑重地又朝墓碑鞠了一躬。

“阿姨，我先借走她一辈子。”

风再一次吹过，墓碑前的满天星微微晃动。

婚礼礼堂选在一座山间教堂，白色的拱门被鲜花环绕，玫瑰、百合与小雏菊交织成簇。

宾客早已就坐，管弦乐队正在低低调音。

林许墨站在台前，穿着黑色西装，神情克制却紧绷。

而我手中捧着花束，胸口却没有紧张，只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平静与清醒。

身边没有人。

没有颜晟，他曾经说要亲自把我交到未来丈夫的手上，可我拒绝了他。

更没有我父亲，他太少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想以“我是你父亲”名义索回亲情，但我早已学会不靠任何人走路。

我想，一个人走过这个红毯，是我对人生最清醒的回应。

我迈出了第一步。

礼堂瞬间安静，所有宾客起身，管弦乐缓缓响起，纯白的灯光洒落在我的裙摆与头纱上，每一步都像踏在曾经的阴影上，一步步踏破、碾碎、走向阳光。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人泣不成声。

礼堂最后一排，周明远坐在角落里，满眼通红，酒气缠绕着悲哀。

他手里的酒瓶已经空了两个，身旁坐着的朋友早想劝阻，可他只是低着头，不断喃喃：

“她真的嫁人了。”

“我真的把她弄丢了。”

“我明明那么喜欢她......为什么最后陪她走完的是别人？”

他哭得像个孩子，彻底失控，脸埋在掌心，狼狈不堪。

而颜菲菲，已经被父亲一纸命令送回了老家。

颜父在住院期间怒不可遏，最终对这个女儿彻底放弃。

我走到了林许墨的面前。

他看着我，眼里藏着克制至极的情绪，声音微哑：“你一个人走的？”

我点头，嘴角弯起一抹轻浅的笑：“是啊，我想走自己的路。”

他眼眶微红，却没多说什么，只郑重伸出手：“那现在，让我陪你一起走下去，好不好？”

我把手放进他掌心。

仪式开始，主持人低声宣读誓言：“林许墨先生，你愿意娶颜清小姐为妻，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顺境逆境，都愿意爱她、保护她、尊重她，一生一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吗？”

他握紧了我的手，低声坚定：“我愿意。”

“颜清小姐，你愿意嫁给林许墨先生为夫，不论他处于怎样的境遇，都愿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