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刘雅玲感激的又要俯首,这次却被许临清握住手臂,道:“不必谢,这是你应得的。”
女子走后,大殿又恢复寂静,陈亭稚立于女子身侧,与她隔了半个身子。
“我有点想知道,你谋划这天多久了。”女子启唇,情绪不明。
陈亭稚知晓她所惑,于是回道:“也许是长宁对你动了杀心之日。”
“你为我做了这些,我还未好好谢过你。”
“你并不喜欢这份礼物。”他说的不是推测,而是肯定。
女子不置可否,缓缓落座,道:“天下之主的位置,并不好坐。你我那时,谁曾想过今日的局面。你总得让我适应些。”
“我知晓你秉性不愿与人纷争,但就能力来说,你担得起这个位置。”
“可是我们能逃去哪呢,只有这。”
他担心她在怪他,可许临清犹豫过、怀疑过,却从来没有责怪过他。她与他向来是无须多言的默契相亲。
“众人皆在,我没有不满意的。”
“济民安世,也是我本意。你没做错,即使我并未失忆,也可能会亲自刀剑染血走上这条路。实势造人,你我都是命运罗盘中的沙粒。”
“你的毒如何了。”
“好多了,陛下身旁的王留用乌幡的药替我医治。”
“那就好。”她又叮嘱了几句,便重新拿起本奏折,细细看着。
陈亭稚望着她的侧脸,他此时与她很近,也许他能将那个秘密宣之于口。
“陛下。”他唤。
“嗯。”她轻轻的应,却没有抬头。她已经习惯身边有他,陈亭稚像溪流一般潺潺却绵延,与他一起她感到舒心与惬意。
“我...”他只说出一个字,就再也无法继续。从前的事她还记得多少呢,他是否在她心中呢。如果他开了口,他们二人该何去何从呢,不,是他该何去何从。
见他陷入沉默,许临清将头抬起,问了句:“你为何不自己登上皇位?等我回来的那些天,把持朝堂的是你。”
“若你有心,我想没人能阻拦你。”
陈亭稚因为她的话感到受伤,她是在试探他吗?还是在怀疑。
“因为你比我更适合。没有别的原因。”
“这皇位不是我给的,是独属于你的。”
“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为你觉得气愤。”
“什么?”
“明明付出一切,呕心沥血谋划,却不得理解。”
“对不起,陈亭稚。”
他忍受许久的冷眼与敌视,在此刻化成碎片。
“没事...”
“我永远不会生你气的。你是我,我自小的朋友。”
“朋友?”他后退一步,女子抬眸带着笑意。
“我们不是夫妻吗?”她的语气中有调笑,却没有轻佻,反而是被隐藏着的认真。
陈亭稚望着她,手指不受控制的轻颤,声音也染上几分急迫:“对不起,我那时骗了你,我只是,只是想离你近些。我知道是我奢望遐想...”他还想解释,却看见她并无恼意,只是搭着下巴看他磕磕绊绊的慌张。
“真是榆木脑袋。”良久,女人叹了口气,似真似假的又埋头将视线落在奏折上,余光却仍在男子身上。
果不其然,心细如发的男子此时正急促的朝她走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你曾经跟我说,等我从北凉城回来会告诉我一个秘密。我好像猜到这个秘密是什么了。”她佯作骄矜,躲开他要握住她的手。
陈亭稚道:“这,这...”
“那,你..”
“咋啦,哑巴啦陈亭稚。”
“我,我等了这天很久。我想亲口对你说的,可我说不出来。”
“没事。”她甚至还有心思宽慰紧张的要疯的陈亭稚,她拍拍他的手心,男子下意识的握住,却在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