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你将精力放在皇帝身上的举措不言而喻,但长宁这些年竟在暗地里与皇帝成分庭抗礼之势,不容小觑。这些日子我在京中,所知所探惊心动魄。长宁竟收幕陈亭稚,此事你可知道?”

“知道。”许临清颔首,沉默开口。

“你可知陈亭稚是谁?有他一人,临城所有人加在一起于他都判若天渊。”

“我知晓。但他已为长宁做事,我甫来京时他便来劝我归顺长宁。”

刘师曾也是京城之臣,对于这位超尘拔俗的少年自有耳闻。他啧了声,道:“我记得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他怎会为长宁做事?怪不得,怪不得这几年长宁一改往日行事风格,连连告捷。计谋布局滴水不露,确实像他之风格。”

“不知。”

“罢了,若此人拉拢不过来,便找机会除了他。有他在长宁身边,如虎添翼,将来必成大患。”

“是。”

“不说此事了,三日后的局你打算如何破?”刘师虽心中已有谋略,但他很欣赏这年轻的女子,愿闻其详,她的想法有时比他的更巧妙、周密。

“他此举动之目的,一是逼我现身,二是稳固朝邦,三是收拢左擎。”

“如果他一件事也办不成,一枚目的也达不成。会如何?”许临清道。

刘师沉吟后,道:“凡事不仅要看对方的目的,还要看自个的目的。你是想给他一个痛快,还是有别的想法?”

“我想为父母、前辈们正名,想将他钉在耻辱柱上,想看他国破城亡。无论他想要达到什么目的,都绝不可能遂他之愿。”

刘师摇了摇头,他道:“你并不明白自己真正要的东西。”

“譬如我便问你一句,他若身死,谁来坐那个位置。”

“无论是谁都可以,我的目的只想他死。”

刘师的笑容完全消失,他发出一声走过半生的和蔼老人不该发出的冷笑。

“走一步,想百步。你为了他死走了百步后,他身死便又成第一步,后面的百步你不想?”